梁山水泊岸边,林冲独自一人披着麻布斗篷立于水旁,一脸凝重的望着水泊方向,一筹莫展。
“林兄何故自顾望洋兴叹?”
顺着声音,林冲回头扫了眼,却见一面皮上一大块搭青记,头顶范阳毡笠,着白缎子征衫,脚踏毛牛膀靴,跨口腰刀的汉子正立于自己身后,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见到此人,林冲连忙转身,朝着汉子抱拳道:
“原来是杨兄,只是闲来无事,有些担心武松兄弟罢了。”
“哦?”
杨志上前一步,也往水泊的方向望了望,这才收回目光,望着林冲道:
“教头何故担忧武二兄弟?”
杨志与自己素来投缘,而且也是三山派的骨干,对林冲而言,杨志也算自己人,考虑再三,林冲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给了杨志。
杨志闻言,眉头也是一皱,思量片刻才开口道:
“依林教头所言,武二兄弟此次去见大哥,只恐会遭遇不测了?”
林冲先是摇了摇头,却又点头道:
“唉,一言难尽,林冲只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林教头放心,宋大哥虽一心盼望朝廷招安,然绝不会为此而加害咱梁山兄弟的。”
“报!”
二人说话间,一名兵丁快步跑来,朝林冲跪地抱拳道:
“报林教头,军师让小的告知教头,武将军方才在山寨多吃了几杯,故而醉倒,宋头领有令,命林教头率军先行,待武将军醒来,自会追上林教头。”
“草!”
林冲闻言,竟破天荒的用现代话咒骂了一句,心中更是把宋江骂了个狗血淋头:
宋黑子啊宋黑子,敢情《水浒传》还把捡着你善的一面写的,你这黑厮,满口的仁义道德,私底下却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昔日我还道你多少会念及兄弟情义,没成想这还是我林冲高看你了,你这辱门败户的泼贱贼,先是算计于我,现在又私自扣下武松,如此以往,我梁山还有何忠义可言?
想到这,林冲心中,越发记恨宋江,什么兄弟情义、江湖道义、侠义名节,都是狗屁!
杨志不知林冲心中所想,听闻兵丁汇报,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扭头望着林冲道:
“林教头,这……武二兄弟不会有事吧?”
“武松咋了?”
不等林冲开口,李逵便带着鲍旭和焦挺大踏步地走过来了。
见到林冲、杨志,鲍旭、焦挺二人连忙行礼,李逵却不管那些,几步走到林冲身旁,先是四下望了望,这才朗声道:
“林教头,俺听闻此次随军出征的除了咱们这些人,还有武松和大和尚哩,大和尚去了相国寺,武松去哪了?如何不见他的人?”
归根结底,李逵是宋江派的人,面对他,林冲不得不慎重,可杨志不管那些,径直道:
“武松被宋大哥留下吃酒,不胜酒力,暂时来不了了。”
“不胜酒力?”
李逵闻言,一双眼珠子瞬间瞪得如同牛眼,当即开口骂道:
“放他娘的鸟蛋!武松的酒量俺铁牛最清楚,定是那宋江和吴用又心生出鸟的花花肠子,不叫武松兄弟前来,你们二人暂且等候,待俺铁牛去找那宋三郎评理去!”
说着,李逵从后腰上摸出两把板斧,当真叫船要上梁山。
林冲见状,连忙拦下李逵,好言道:
“李逵兄弟切勿莽撞,吃酒只不过是个借口,没准宋大哥找武松真的有事相商呢?咱们还是先行启程吧,误了行军,不好跟宋大哥交代!”
“怕他个鸟甚!误也是他宋三郎误的,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自打晁天王死了,他整天就知道招安,招安招安招个鸟蛋,如今朝廷派高俅老儿率军征讨梁山,他就给教头拨了三千兵马,俺铁牛看不过去,不成,这事如何也得说叨说叨!”
见到李逵去意已决,林冲仍旧没有松开李逵的衣袖,继续道:
“李逵,此事还容日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解救梁山安危为上,待到咱们杀退官军,林冲与你一道去找宋大哥如何?”
“真他娘的来气!”
李逵闻言琢磨了一阵,这才脑袋一歪,将板斧重新插到腰间,领着焦挺、鲍旭回到了军中。
望着李逵离去的背影,杨志不解的问林冲,道:
“教头何故不叫李逵去找宋大哥闹上一闹?如此一来,没准武松就回来了呢?”
林冲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宋大哥不放武松,不过是不想给我等增添战力罢了,反倒是这李逵,虽是宋大哥的人,但秉性正直,倒也值得一交,方才如若让李逵去找宋大哥吵闹,他二人关系僵化不说,李逵也未必能回来,届时,咱们更是少了一员冲锋陷阵的猛将。”
杨志点了点头,忍不住叹道:
“还是林教头想的长久,杨志自愧不如。”
林冲笑了笑,没在说什么,而是大步跨骑上马,振臂一挥,大呼道:
“梁山军士,且随林冲一道,取了高俅老贼的狗头去!”
三千梁山兵士闻言,无不高举兵刃,随声大喝出声:
“杀高俅!”
“杀高俅!”
“杀高俅!”
漫长的行军队伍,林冲、杨志在前充当前军,李逵、焦挺充当中军,鲍旭率军在后,三千兵甲,浩浩荡荡地直奔郓城。
行军间,杨志忍不住问林冲,道:
“林教头,实不相瞒,宋大哥叫我等以两千五百步兵、五百马军对战高俅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