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蔚然忙不迭地答应,略有顾虑地扫过地上安佳瑞失魂落魄的身影,冷嗤一口气,退了出去。
沈涣栀在一旁静静地打眼看着安佳瑞,说到底她也并未想怎样,只是安佳瑞一心报复,还未成气候便想逆转局势咬她一口,实属心急了些。
笑倚在红柱旁,静看安佳瑞含恨的神情。
未回过神来,便被庭城一把拉入怀中,随着他离了出云阁。
软轿里,沈涣栀始终欲言又止,庭城觉察,如渊的深眸将她紧锁。终于还是开了口:“王真的信臣妾所说?”庭城淡淡地扫过身边娇小疑惑的身影:“难道是假的吗?”
抿了抿唇,沈涣栀微弱地笑:“自然不会。欺君之罪,臣妾可当不起。”突然手腕被牢牢禁锢住,略有挣扎便疼痛不已:“孤的意思是,无论真假,只要话从你口中出,孤便深信不疑。”
本是极其暖情的话语,不知为何,此刻从他口中说出,独独带了一股煞气,使沈涣栀在这夜里感到阴冷无比。
“王,你弄疼臣妾了。”只好小声地娇嗔,沈涣栀别过头。庭城轻笑,随手拉她在怀里:“所以,不要有欺我的心思,否然,孤也不知伤的是谁,无论是谁,后果都会让你苦不堪言。”
冷淡着脱离他的温暖,沈涣栀假作微愠:“王既还存疑,何苦又言那番话?当真是哄臣妾开心呢。王心里若还有什么,只管收回旨意就是,臣妾无话可说。”庭城不怒反笑,更加强硬地搂她在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今,孤便许你一言。永世不疑。”
抬眸,沈涣栀狡黠:“当真?”庭城颔首:“哪怕是你欺瞒孤,孤也假意不知。”心里愈发过意不去,沈涣栀凝眸:“王何故对臣妾这么好?”清浅一笑,庭城轻声:“也许是服了毒,而你是我唯一的解药。”
头脑中那个弱小哭啼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她缩在角落,如此无助。从前我无力抱你在怀,如今便用一世来补你那一刻的绝望。
我会守护你,直到地老天荒——不论牺牲什么,哪怕,是那个男人。
庭城眸中的阴暗狠辣被沈涣栀一览无遗,微微吃惊:“王?”庭城只不动声色扫过她的容颜,随着轿子稳稳一落,自然而然地抱她下轿。
不知不觉已走了许久了,轻轻抚上被褥,沈涣栀苦笑:“王瞧,只离了一会儿,这金丝被便凉透了,可见,天儿真是冷下来了。”
“有孤在便不会太冷了吧?”庭城坐到她身边,凝视着她的脸颊。沈涣栀不着痕迹地叹口气:“王今日来了,明儿还会走。今日臣妾的身子是暖的,明儿也不得不冷下来了。”庭城锁眉:“既如此,孤不会再让你长夜难眠。”
沈涣栀讶异,她也不过是信口一说:“那……”庭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等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