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庭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儿,微凉的手指轻轻地流连其中,眷恋她的柔软的同时又不乏柔情。“疼了?”沈涣栀摇头,笑着,站起身,吻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他的眼,鼻尖,清湛的下巴。庭城叹了口气,闭上眼,一把将如妖魅一般勾人的她揽入怀中。
“睡吧,没事。明儿一早偷袭敌营。”
夜凉如水,沈涣栀从榻上起来,微凉的玉指流连在庭城精致的眉眼之间,熟睡中,他一双剑眉紧紧皱着,紧紧咬着下唇,将自己弄得有些疼了,沈涣栀才罢休。伸手,轻轻抚平他的额头,然后叹了口气,却消散在号角中。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午夜里,将士们还在练兵,每一个动作娴熟,狠辣。每一个眼睛里都流露着必死的决心,沈涣栀心里疼着,走到姜鸣身旁,问:“王平常休息好吗?”姜鸣冷冷一笑,如鹰般的眼盯得沈涣栀浑身不自在:“能好吗?平时劳累就算了,还时时刻刻惦记着你!”他似乎身上席卷了戾气,一字一句道:“你走了以后王有多担心你知道吗?”沈涣栀眉头一皱:“你有什么勇气与本宫说这样的话。”
姜鸣继续冷笑着。“我现在想知道,那些贼人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说着,姜鸣上下打量着沈涣栀,目光里有放肆的亵渎之光。“你还配不配做一个嫔妃?还配不配,自称本宫?”他的言下之意显而易见,沈涣栀咬了咬牙,一掌狠狠甩在了姜鸣的脸上。
姜鸣愣了一愣,然后放肆而笑:“王不问不代表他不在乎。你怀孕了?我想知道,沈昭仪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龙种?”沈涣栀美眸中似有怒火袭过,不等她发话,姜鸣便一掌死死拍在了脸上,一个掌印鲜红,胜过沈涣栀加之的十倍。“微臣知道这话不该说!但微臣替王担心呢,更为我们凌天担心——日后继承王位的会不会是个贼种?”沈涣栀忍着怒气,尽量平淡道:“本宫是清白的。”
一笑,嗤之以鼻,姜鸣咬牙切齿:“沈昭仪是不是清白的都不要紧,不管您是不是清白的,王都会认为您依然神圣不可侵。同样的,无论您是不是清白,朝中的臣子都会认为您已被玷污过了。”
深深一吸气,沈涣栀明白了姜鸣的意思。“你说的我知道了。”姜鸣睥睨了她一眼,依然没有好气:“怎么会有像你一样的女子?一个人便敢往军营跑,即使是没有被贼人掳走这一事,朝臣也容不了你。”沈涣栀微淡笑:“姜大人这话提醒了我,此事本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一个人,王,是永远也不会出卖我的。碎嘴的下场你应该明白。”
姜鸣皱眉,愈发不耐烦:“这不一样。那日多少将士都知道你失踪的事……”“他们还不是您的人么?”沈涣栀机敏答道。姜鸣叹了口气:“免我的死罪。”沈涣栀别过头,不去看他:“您该知道,您没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姜鸣咽了咽口水,期待地看着沈涣栀:“那,微臣就将功补过一回,希望能补偿罪孽,您瞧可好?”沈涣栀一笑,并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