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笑,沈涣栀淡淡道:“这东西虽不名贵,却对你大有裨益,你今晚就带着它去找父亲。若父亲问你它是打哪儿来的,你就说是——”想了一想,沈涣栀道:“你就说它是一位,嗯,老和尚给你的。”
前世托今生,今人最容易轻信的谎话,主要是为了慰藉自己,更给自己的爱恋找到了一分相应天时的神圣。沈涣栀轻笑了之,但若是有人说她与庭城是前生注定,她也宁愿相信。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真的管用吗?”沁桃怀疑。沈涣栀抿唇,思索。其实她也不敢肯定父亲看到这枚玉佩就一定会为之好奇。那枚玉佩其实是父亲留给母亲的,母亲有一天将她抱在怀里,将玉佩系在她的腰间,轻声呢喃:“这是你父亲送给我的东西,今天,它归你了。”沈涣栀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那块玉佩便是她的了。
其实玉终究是俗物,可既然父亲将它送给母亲,估计是寄托了情感的,沈涣栀押上沁桃的前程,就为了赌父亲的一个情字,她也是极为冒险的,可她也有着暗暗的期待——看似平静似死水的父亲到底会不会为这一块玉佩而震动呢?
不管结局怎么样,沈涣栀已决定赌了。可怜的是,沁桃还蒙在鼓里,全然欣喜于沈涣栀的承诺。有时候,棋子就是这样,只能任人摆布,根本不知道以后的命运会如何,沈涣栀对于自己的行为早已经麻木了,现在的她变得如同魔鬼,只知道一味地达成心愿,丝毫不管所作所为会给其他人带来什么。
“那,今天晚上我去试试。”沁桃带着跃跃欲试的心态,甚至有些兴奋。“记得,别做蠢事,别说傻话。”沈涣栀平淡地看着她,开口一句,已浇灭了她心中大半的火焰。沁桃终于还是不知所措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沈涣栀静静地看着她,眉头紧锁,摇摇头,朽木不可雕也。
“尽量平静一些,温柔一些,我父亲会喜欢的。”其实沈涣栀也并不知道父亲究竟喜欢怎样的女人,她只是按照了母亲的形象来规划沁桃,而且沈涣栀深信,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无论什么男人都会心动的,即使是庭城也并不例外。
不禁笑了,庭城似乎已经是一个温柔似水的男人——虽然那只是在表面,沈涣栀见识过他的狠厉不留情。不知是怎样,庭城方才会容忍她刁钻的个性,其实连沈涣栀自己都未发觉,在面对庭城时,她已变得小鸟依人,讨人欢喜了,不可否认,那是她自然而为之的取悦,不需要经过理智的批准,只要听任心头的野草疯长。
“不要总是发抖害怕。”双眸微微紧,沈涣栀有些担忧地注视着沁桃——她的棋子真的有能力为她办事吗?恐怕不然,但,总是要试一试的。深深吸了口气,沁桃似乎平静了一些,声音亦如清泉般澄澈:“秀,这样,可以吗?”
闭上了眼,沈涣栀声音喃喃:“希望你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