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背道而驰!
老板娘轻轻闭上眼。
铺天盖地的一场烈火。
少年疑惑的眸子倾城而明澈:“这是哪?”“我家。”男人的回答简洁明快,不夹杂着丝毫冗繁的情感,少年的眸间一紧,精光闪过,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为什么?”
一声轻笑,于被大火染得血红的天地之间显得格外猖狂放肆:“你无须多问,这也与你我的大事无丝毫干系。”嘴角渐渐下降的少年面容冰冷:“你说过,会助我。你如今能烧了自己的家,叫我如何信你?”男人冷窃窃地微笑:“别忘了,你也为了你自己出卖了你的家,王爷,我们本是一样的人。”少年渐渐将拳头攥紧:“你不该让我看到这样的事。”
“怎么,触景伤情了?”男人扬起的唇角诡谲引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是王爷你先来找我的,你无需介怀,不管今日陪着我的人是谁,这仇我也一定要放。”
苦笑,少年叹息:“听到了吗,你家人的惨叫声。”男人一挑眉,轻佻不屑:“那又如何?”
少年深深的蹙眉,果然人性如此。
立于男人身边的一名女子双唇紧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突然,腰间被男人的大手紧紧一箍,男人的唇边是玩味的笑意,女子胸口一阵翻滚,轻轻推开了男人,男人疑虑地看着她,眉头稍稍一凝,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便松散了,复又将目光转向越烧越猛的火势,快意恩仇。
“也许,你没必要这样做。”女子闷闷的声音响起,男人先是一怔,然后露出狂肆的邪笑来:“你没权利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不杀了他们,我的脸面要往哪儿搁?”“有关系吗?你已经很久没有回这个家了。”女子的凤眸一瞥,火光照亮了她的面容,不倾国也不倾城,只算得上清秀而已。
男人冷硬的脸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无妨。”
修长的手指轻轻抵在额头,男人的身后站着众多黑衣男子,无一不肃穆恭敬,目光里满是仰慕与崇拜。男人微凉的目光渐渐飘过天际,在火红的一片里流连,终于找到了一片灰白,嘴角噙笑,强势地将女人一把揽入怀中,声音苍凉而慵懒:“你看,天就要亮了。”女人抬起眸来,果然。再看向身边的男人,即使很多时候他是如此的丧心病狂,比如在一个夜晚,带着人马烧了自己的家,但她却又毫无办法地沉溺于其中,不能自拔。
为什么?是因为男人清湛见底的一双墨眸吗?女人不知道。男人身边的女子数不胜数,且个个容貌上要胜过她一分,魅惑娇柔,个个儿惹人怜爱,可男人却唯独*爱自己,女人摸不清缘由——那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她向来是不懂这个男人的,即使他日日睡在她的枕畔。
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会儿,女人的纤纤细指还是覆上了男人粗壮的小臂,声音依然纤柔:“那——我们一会儿便回去吧。”男人眸中一阵惊跃,然后顺着目光看过去,一个弱小的身影突然从窗口被推了出来,跌在地上。
小女孩的襦裙精致好看,却是几年前的料子了,那样贴身的手艺他一辈子也不会忘c死!沈絮那女人当真是办事不利。
男人大步走过去,女子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一起带了过去,身后的人更是如梦初醒,簇拥着男人走向小女孩儿,小女孩低着头,目光朦胧而茫然,男人微微一眯墨眸,心跳加速,他急着确认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他失望!男人一把扼住小女孩儿的下巴,力道刚劲有力,小女孩儿娇柔的肌肤自然是受不住,然而她却没有哭,惊恐的大眼睛与男人对视,女子挽住男人胳膊的手蓦地一紧——这丫头竟然有着一双与男人一样的杏仁眸!
就是这双杏仁眸,让她信错了男人的心机,这双杏仁眸也几乎葬送了她的半辈子。
如果长相是与生俱来的,那么这个女孩子的眼睛也可以透露出一样的信息,与男人不同的是,女孩子的眸里依然是一片清澈,无悲无怒,无喜无忧。
“公子,不能留活口!”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低声。
她紧紧咬着唇,突然似明白了什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男人的大手,猛地回头,女子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是一片火海,火海之中的一个女子面容依然清晰,眉目精致,百媚倾城,被火柱紧紧压在地面上,似乎已经没了命。小女孩的眼瞪得愈发大,逐渐变得空洞。
男人疑惑,不含温度的目光在触碰到火海中女人的身影后突然变得炽热而愤怒,女子很轻易地觉察到他的变化,逐渐心如死灰,果然了,不管那个女人做过什么,在他的眼里都只有她而已。火花溅落在女子白嫩的脖颈处,男人突然本能地向前冲了一下,也露出了久违的孩子般的在乎,却还是顶住了脚步,狠狠心,不再看。
突然,男人的手被女孩锢住,力道不大,娇柔的触感却令男人玩味地哑然失笑。“不要!我乃京城名门沈家,你们怎敢如此狂妄!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烧我家?”男人没有在乎她的问题,只是轻轻一别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女子:“她很聪明吧?”女子一愣,才发现男人的眸底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格外柔软了。“是。”她轻轻一声,复杂的目光里满是小女孩的一双与男人极其相似的眸,她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
女人似乎有了定论,又看向火海中倒下的女子,身量窈窕,面容姣好——没错了。
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