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沈涣栀已默默咬紧了唇,月湖与星河吓得大气不敢出,沉默半晌,沈涣栀才道:“他莫不是与我过不去,才将妹妹送进宫来与我抗衡的?”这事儿不好说,月湖与星河面面相觑。
然而沈涣栀心里却明镜儿似的,李子嘉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事他自然不少干,在庭城的面前乖似绵羊,私下里却对她鄙夷至极。只是沈涣栀没想到,李子嘉会动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妹妹!
“还真是看得起我……”沈涣栀喃喃道。月湖劝道;“娘娘您先躺下睡吧。明儿就是祭灶了,可有得忙呢。”沈涣栀面色平淡,继续问道:“封了什么?”“淑仪。”
叹了口气,沈涣栀复躺在枕榻上,却清醒万分。
李淑仪,宜春宫?“她是今儿刚刚入宫的?”“是。不过在这之前,得缘于李大将军,李淑仪与王曾有过几面之缘,听说——甚是仰慕呢。”沈涣栀浓黑的眸轻轻闭上,仿佛认命:“她长相如何?”
“倒算不上十分出挑,只是人生得妩媚又年轻,应该很讨男人喜欢。”星河直言道,胳膊被月湖狠狠撞了,抬头,看见月湖瞪了她一眼,才慌然住口。
沈涣栀却苦笑:“是啊,年轻。二八年华?”“……是。”摇了摇头,沈涣栀道:“年轻的女子怎么会不讨人喜欢呢?”
这一夜是从未有过的寒苦,她只睁大了眼睛,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如墨黑暗,似乎有什么堵住了她的喉咙,仿佛她已再也无法呼喊出声,这样的错觉以后,她微微清了清嗓,在听见自己柔弱的声音后,默默松了口气。从前,这里有他在,即使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也只是恨,只是难过,只是怒,从来没有这样的无助孤独过——在没有他的皇城里,她第一次觉得这儿是如此的荒凉孤寂,乏味无趣。
那窗棂外,仿佛有什么摇动着,是什么呢?不禁又费神地看,然后才微微笑,原来只不过是树枝罢了。她从前从不在乎窗外在摇曳着什么,她的身边不是躺着庭城,就是躺着思绪。而此时,她竟毫无事情可想,庭城亦不在她身旁,她才开始注意起窗外的一枝随风摆动的树枝。突然发现,夜晚竟然是这样的百无聊赖,寂静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