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知道,也不关心别人的日子,本宫只能顾及到自己罢了,至于旁的,本宫实在顾念不起,还请陈容华海涵。”沈涣栀声音冷淡,转身离开。
陈容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格外的冰冷,仿佛是诅咒:“所以昭仪落得如今境地才算是苍天有眼!”脚步猛地一停,星河恨恨地道:“她一个深宫妇人,没来由地发什么牢骚,娘娘您不要理会。”
听着这话,沈涣栀只觉得可笑,深宫妇人,她何尝又不是深宫妇人?
她们都是被囚禁在金笼中互相残杀的鸟儿。美丑无异,善恶不分,只是浑身带血罢了,最终也不知究竟赢的是谁,心心念念的只是那个男人今晚又花落谁家。
没有回头,沈涣栀快步离开了长秋宫。
星河急切地跟上她的脚步,微微喘声:“娘娘您怎么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只不过是个容华,怎可如此张狂!”沈涣栀只笑得凄美:“与她纠缠又有什么意思呢?星河,我刚刚将王拱手让人了,我哪里还有心思整治她。”一蹙眉,星河道:“那块玉佩是王送娘娘的不假,虽不算名贵,那鸳鸯纹样的寓意却是极好,娘娘怎可给了旁人啊?”“连你都知道的道理,本宫却浑若不懂。”沈涣栀低喃,鼻尖微酸。
“娘娘不是不懂,娘娘也有自己的苦楚。”星河安慰道。沈涣栀苦笑:“我哪里有什么苦楚?我只不过是惦记着我自己罢了。我的心里,根本不配装下王这么一个人儿。星河,我始终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子。”星河强烈地摇头,却始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星河终于闷闷道:“是奴婢愚钝,若是月湖姐姐陪着娘娘,必然会解开娘娘心结了。”沈涣栀心生怜惜:“星河,我一直同等视你与月湖,并真正将你们当做是我的亲人。我在这宫里,也就只有你们可以谈得上一二了,对着旁人的假面孔,我又能说什么呢?”星河小声:“可奴婢终究不如旁人聪慧,懂得如何才能讨娘娘欢心。”沈涣栀叹了口气:“旁人需要讨我欢心,星河,你只要拿出真心来对我就是了。”
点了点头,星河轻声:“娘娘您也别急,王未必会临幸夏婕妤的。”“没有那块玉佩,他一定不会。有了那块玉佩,他必然为之。”沈涣栀逐渐心灰意冷,泪水漫出了眼眶。
他看到了被沈涣栀解下的鸳鸯玉佩,必然会以为她已孤身而去,怎么还会原谅她呢?他帝王家本是心高气傲,遇到女子的再三冷遇,怎能不怒?
若他退却,她也只有无话可说。她如此做,也只不过是为了无声无息地夺取静心的宠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