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什么,连忙将对方的身份来历都介绍清楚,也间接说明了为何自己被砸到脚之后还没法发火。

杜姑娘对隋州的身份表现出几分好奇,却并没有追根究底,只是行了个福礼,转而对孟存道:“孟把总,我看您伤得不轻,还是跟我回药铺看看罢?”

孟存迟疑地看向隋州,心中扼腕不已。

他本来就是为了给隋州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才毛遂自荐过来带路的,谁知道马屁还没拍成,脚就先伤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隋州看了孟存的脚一眼:“是伤得不轻,去看看罢。”

孟存:“那您……?”

隋州:“我与你同去。”

孟存扭捏:“那怎么好意思,瞎耽误您的工夫!”

隋州:“那你一个人走得动?”

孟存试了一下,差点痛得歪倒在地。

隋州点明事实:“她也扶不了你。”

作为罪魁祸首,杜姑娘抱着药箱,在旁边再三道歉。

孟存还能怎么着,破口大骂?

他只得哭丧着脸:“那就麻烦隋大人了。”

想溜须拍马却惨遭飞来横祸,他今天撞的是什么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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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太监府那边,主人家正靠在阑干上,微微弯腰,往池塘里撒饲料。

唐泛缓步走过去,调笑道:“风前无语立须臾,接得双双锦鲤鱼。汪公好是悠闲啊!”

汪直头也不回:“我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将手头剩余的饲料悉数丢入池中,然后拍拍手,直起身体。

“你这条计谋到底管不管用,对方会上当吗?”

唐泛摊手:“我也不晓得。”

听了这不负责任的言辞,汪直忍不住扭头,送了他一个白眼。

今日王汪二人吵架,说到底不过是依照唐泛的计策,合演了一出戏。

唐泛道:“战事在即,主帅与监军不和,这样大的一个消息,细作肯定坐不住,如果郭镗真是向鞑靼通风报信的那个人,他也肯定会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的。”

汪直:“若他不是呢?”

唐泛:“若他不是,自然就有别的人来做这件事了,到时候谁有异动,谁就最有嫌疑。你没将与王越闹翻的内情告诉任何人罢?”

汪直:“没有,我连丁容都没说。”

唐泛含笑:“那就得了,诱饵我们已经投下了,现在就看谁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好了。”

汪直蹙眉:“那要装多久?”

唐泛:“用不了很久的,等会儿你就让人将消息传出去,说我从总兵府那边离开之后,就过来劝说你与王越讲和,结果反而与你吵起来,你一怒之下将我赶出府,又说如果王越不先向你低头,你就不可能跟他握手言欢。”

汪直摸着下巴:“现在王越又去了云川卫巡视,鞑靼那边若是得知这个消息,肯定会欣喜若狂,过来攻打大同府的。这法子不错。”

唐泛呵呵一笑:“其实也不算好,只不过现在要想揪出内贼,只能引蛇出洞,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

汪直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唐泛莫名其妙:“作甚?”

汪直笑得和蔼可亲:“跟你说点体己话,过来。”

唐大人不由警惕:“这里又无旁人,你站在那里说就好了。”

汪直不耐烦:“你过不过来?”

唐泛:“……我告辞了。”

他转身便走,谁知道汪直比他更快,直接从后面抓住他的领子,然后将唐泛一掀,又扭住他的胳膊一扯,又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好是清脆,守在长廊另外一边的下人都禁不棕头张望过来,结果就惊恐地瞧见原本好好说着话的两个人不知怎的闹翻了,而汪公公竟然还上手揍人。

唐泛被莫名其妙一个巴掌,连胳膊也拉脱臼了,当即又是茫然又是生气:“你作甚!”

汪直拍拍手:“这样就对了,你不是说要我大发雷霆赶你出府吗,光是吵架怎么足够,按照我的个性,肯定会动手,所以你就被我揍了一顿,看着严重,其实只是听着响,你回去找隋州接上就行了。”

唐泛怒道:“那你也别打我脸啊!”

汪直满意地看着他白皙脸颊上的巴掌印,无辜道:“是你说要作戏作全套的,不这样怎么取信于人,大不了等内贼抓出来之后,本公让你打回去?”

“……”唐大人憋了一肚子脏话骂不出来,只得扭曲着表情怒气冲冲地离开镇守太监府。

丁容诚惶诚恐地去送唐泛:“唐大人,汪公这两日火气大了些,您前往别与他计较!”

唐泛还捂着脸,火冒三丈:“我不和他计较,又跟谁计较!”

丁容赔笑:“您的伤得抹点三七粉,三七活血化瘀的,还有蒲黄粉也成,要不小的陪您到仲景堂去拿点药罢,就在前面往右拐不远,他们家的三七白玉膏是专门治外伤化瘀的,可好用了!”

“用个屁!”素来温文尔雅的唐大人难得骂了句脏话,直接拂袖便走。

丁容回过神,赶紧滚去找汪直:“哎哟,我的老祖宗,您怎么把唐大人也给打了,这,这……”

“这什么这,你跟我了这么久,遇到点事情还慌慌张张,以后怎么成大事!”汪直啧了一声。

“可唐大人不是跟您很要好吗?您这一打,可别把他给打向郭镗那边去了啊!”丁容苦着脸。

“打便打了,还要怎么的,他区区一个左佥都御史,还妄想劝我与王越讲和呢!以前我给他几分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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