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鹏被这份兄弟情义深深地感动了,一时语塞,紧紧地握住三位的手。
“我已经把底都透给你们了,不过龙仔他们的情况,大家还需保密。”凌云鹏特地嘱咐了一句。
“老大,这你放心,我们又不傻,这点我们心里还是有数的,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的。”阿辉拍着胸脯说道。
“好了,睡觉吧!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凌云鹏说完,把灯一关。
大家迅速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凌云鹏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与康爸的意外相逢让他获知了康爸的真实身份,由此终于解开了萦绕他多年的困惑,他的康爸没有叛变,没有逃避,尽管康爸已不复当年的潇洒俊逸,如今的他年迈而身残,但凌云鹏觉得康爸的形象更伟岸了,康爸选择了一条更艰险的路,这条路荆棘密布,到处是明qiāng暗箭,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而更让人钦佩的是,康爸将承受着被误解,被唾骂,甚至是被刺杀的危险,却还是一如既往,默默无闻,寂寂无名地为我党奉献着自己的一切,无怨无悔。
而傅星瀚,秦守义,阿辉对他的忠心不二的生死相随也同样令他感动,想当初,他把秦守义从绞刑架上救下时,将傅星瀚和阿辉从监狱里救出后,临时拼凑成了这支别动队,并未对他们寄予厚望,只是想利用他们所身怀的绝技来助他一臂之力,当初他们之间只不过是一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甚至曾被赵锦文视为乌合之众。
然而正是当初的这些乌合之众,却总是能迸发出人意料的许多金点子,让这支妙影别动队变成了一把尖刀,直插敌人的要害,令敌人闻风丧胆,因而也深得局座和委座的信任和赞许,成为军统内的一支骨干力量。
人非草木,在一次又一次的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在一个又一个的生死攸关之时,凌云鹏与这些当初的莽汉,骗子,小偷都建立了深厚的兄弟之情,正是这种情感驱使,让他们之间团结一致,同仇敌忾,尽管有时他们之间也会因为个性差异,观念不同而磕磕碰碰,争争吵吵,但是,一旦大敌当前之时,他们会立刻摒弃前嫌,生死相依。真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同时这些人也被凌云鹏高尚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所以死心塌地地追随凌云鹏。
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纯粹的利己主义者,而是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名爱国者,一名愿意为了他人而甘愿牺牲的战士,凌云鹏为此生能结识这些人而深感荣幸。
当苏惠民收到凌云鹏夜半发来的急电,让他们迅速查找一个叫龚培元的鼹鼠时,不禁意识到情况的紧迫性,赶紧将局座从被窝里叫醒。
局座一听是妙玉的来电,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匆匆来到了电讯处。
“怎么,惠民,妙玉又来电了?”
苏惠民点点头,将电文稿交给局座“局座,这次妙玉是用猎狗的电台发来的电报,他让我们速查一个叫龚培元的人,这人大约四十七八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当年从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西撤时来重庆的,这人极有可能是汪wěi zhèng fǔ安插在重庆的鼹鼠。”
“当年从淞沪警备司令部来的,我马上组织人手查档案,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自从上次接到凌云鹏的电报之后,得知军统内部有可能潜伏着日本人的鼹鼠,局座就派重庆站的曲志勇进行内部甄别,这几天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内部核查。
如今凌云鹏又来电报,告知他鼹鼠有可能就是这个叫龚培元的人,这就大大缩小了甄别范围,于是局座连忙把机要处处长找来。
“你马上组织人手,连夜将当年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西撤时的人员档案找出来,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龚培元的人。”局座马上交代机要处的任处长督办此事。
“是。”任处长领命而去。
很快,任处长两手空空地跑到局座面前“局座,我们查过了,当年从淞沪警备司令部西撤的人员档案里没有发现龚培元的档案。”
“没有?”局座一听,脸一沉“怎么会没有?”
“真的没有,我们已经查了三遍了。”
“那这个龚培元上哪儿去了?”
“报告局座,我记得当初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人员中有部分人员跑到南京那儿去了,包括他们的司令唐崇信,委座为了稳定军心,当时嘉奖了部分人员,但后来各军事单位人员调整,有些人则编入了前线作战部队,这个龚培元会不会也在其中啊?”
“查,赶快查,一定要查到他的下落。”
“好,我这就去。”任处长转身跑了出去。
过了三个多小时,任处长手里拿了一张纸来到了局座面前“局座,找到了,不过我是在阵亡的军官名册里找到的。”
“他在阵亡名单里?”局座惊讶地望着任处长。
“是的,我先去查了各部队现役军官登记册,但里面没有龚培元的档案资料,于是我便让手底下的人在阵亡的军官名册里进行查找,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这个龚培元的档案。”
局座拿过来一看“怎么这上面没有贴照片?”
“报告局座,当时很多机构西撤到重庆,档案资料很多都不齐,有些是重新增补的,因为工作量实在太大,所以有的档案上没有照片留底。”
局座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仔细看了看这个龚培元的资料“光绪二十一年生人,山东菏泽人氏,高小文化,父母早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