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翊轩的脑海里始终有个疑问,康钧儒作为彭若飞的挚友,他应该知道云麟在广州求学这个情况,那云麟去南京上军校的情况他也理应掌握,他听康钧儒说过他有个养子,说是康钧儒姐姐的儿子过继给他的,但大家一直未有见过他的这位养子,那么康钧儒的这个养子会不会就是云麟呢?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如今康钧儒已经失踪了三年,各种关于他的流言让人难辨真假,作为康钧儒的下线,金翊轩始终不相信康钧儒会投敌叛党,也不相信康钧儒会选择出国这种逃避的方式,他宁愿相信康钧儒已经捐躯了。但康钧儒曾经的大少爷身份,以及他与上海滩上的那些权贵们打得火热这一事实,令康钧儒的失踪显得扑朔迷离,也令许多党员不得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虽然金翊轩内心有种强烈的愿望,想要见到云麟,彭若飞的骨肉,但理智告诉他一定要慎重,毕竟现在云麟是军统的骨干成员,戴雨农的手下,从云麟上军校时算起,已经有八年的时间在guó mín dǎng的队伍中摸爬滚打,早就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云麟了,尽管云麟在云雾山上表现神勇,功勋卓著,但这个身份还是令金翊轩望而却步,他不能贸然与云麟见面,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二叔,我有个想法。“
”嗯?嘉琪,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要策反我哥。“
金翊轩一听,这想法跟他的初衷倒是不谋而合。云麟是彭若飞的儿子,他怎么能为guó mín dǎng卖命呢?应该尽早让云麟回归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不过,这样做太危险,而且嘉琪太过年轻,不成熟,可能还未有所行动就被对方识破了,就算是云麟念及兄妹感情,不举报,但金翊轩也耳闻过军统家法严苛,若是被别人发现金嘉琪在策反云麟,而云麟知情不报,那不仅是嘉琪,就连云麟也会受到处罚,所以此事不能轻率行事。
”嘉琪,这个想法暂且打住,你哥现在是军统骨干,是别动队的队长,军统向来对犯了家规的成员毫不手软,所以你贸然前去搞策反工作反而会适得其反。搞不好,不仅你自己搭进去了,连你哥也一块儿搭进去,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金嘉琪见金翊轩不同意她的想法,便不作声了。
“哎,嘉琪,那你知不知道你哥他们现在住哪里吗?”金翊轩很想知道云麟在上海的落脚之处,这样他就能在暗中对云麟进行观察,以便做出是否可以进行策反的判定。
金嘉琪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让他们把我送到了南京路,随后我叫了一辆黄包车回来的。”
金嘉琪为了遵守承诺,不暴露凌云鹏他们的据点,对金翊轩撒了谎。
金翊轩不免有些失望,不过既然云麟云凤兄妹俩相认了,那他们总会有相见的机会的:“嘉琪,那云麟他们知不知道你是《新民报》的记者?”
嘉琪点点头:“这个他们清楚,当初你让我上山时,不是告诉我就用我的记者掩护身份与高博士接头吗?我告诉他们我是《新民报》的记者,报社派我来云雾山采风,拍摄山景。”
“嗯,嘉琪,那你有没有在你哥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金嘉琪连忙摇了摇头:“我没觉得我暴露了自己呀,我跟我哥说话时很小心的,二叔,你也知道,我哥打小就是个人精,所以我在我哥面前真的是很谨小慎微,生怕被他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金翊轩呵呵一笑:“嘉琪啊,你别紧张,我就随口一问而已,既然那么兄妹相认了,那我估计云麟以后可能还会跟你联系,到时候,你通知我一声,知道吗?”
“嗯,二叔,你是不是想见我哥?”
“现在我不可能跟他进行正面接触,但我可以在暗中对他进行观察。”
嘉琪笑着点点头:“二叔,我哥现在长得可帅啦,跟我爹长得很像,你见过我爹,一定能一眼认出他,不过我觉得他比爹更英武一些。”
“傻丫头,一提到你哥,瞧你这眉飞色舞的样子。”金翊轩摸了摸金嘉琪的脑袋:“唉,你爹要是能亲眼见到他的一双儿女已经长大成人了,该有多好啊!”
金翊轩的眼睛又湿润了。
凌云鹏在确认了圣母院路的金顺贸易行就是上海地下党组织的据点之后,便离开了小咖啡馆,返回贝当路100号。
刚到了门口,就发现原先停在诊所前的那辆救护车不见了。
杨景诚见凌云鹏回来了,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便走了出来:”云鹏,你回来啦?“
”哎,老杨,那辆救护车呢?“
”哦,云鹏,你们开回来的那辆救护车停在诊所门前太扎眼了,我已经把车开到了与这儿相隔两条马路的那个废弃的五金工厂里去了。“杨景诚跟凌云鹏交代了一下救护车的去向。
”嗯,老杨,还是你想得周到。“凌云鹏拍了拍杨景诚的肩膀:”这辆救护车是德国造的,开起来挺顺手的,只要稍稍在外观上改装一下,把车牌换一下,留在你这儿挺好的。“
”这主意不错,我们诊所搞一辆救护车也不算是太招摇,行,我就接受你送给我的这份大礼。等有空的时候去改装一下,就可以为我所用了。进来吧,云鹏,快开饭了。洗手吃饭。“
”好嘞。“
林曼芸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大家正坐在后屋里,正准备拿起筷子吃饭呢,凌云鹏进来了。
“老大,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