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挟持郑芝龙和郑成功等人来到南城门之上。门外以吴家军为首的叛军果然已经开始攻城。
“住手!”郑成功怒喝一声。郑家军首领这才下令停手。
叛军抬头一看,见朱青挟持着郑芝龙,顿时吃惊不已,但是,别有用心的吴家军似乎更看到了机会!
“十日?若朝廷有心和谈,也该有消息了……”郑成功嘀咕道,虽然他控制了南京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内心越发着急,如果再等下去,他怕自己会等不了,而反朝廷又恰恰不是他心中所想,但是为了救父,万不得已,他或许孤注一掷,千古流芳和遗臭万年从来都是转瞬之间,郑成功似乎来到了这个难以选择的边缘。他害怕自己会成为那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如果朝廷拒不释放父亲郑芝龙,他自然救不了父亲,那便是不孝,若果因此而跟朝廷正式宣战,真正反叛朝廷,那便是不忠,而与朝廷为敌,便是与朱青等锦衣卫故友为敌,那便是不义。如若这般,还真是有点猪狗不如,虽然是朝廷逼他所为,但是,祸起海岛,是郑芝龙率先挑起的战争,归根到底,是怨不得朝廷的。
郑成功越想心里越发感到不安,他内心忐忑地转身走进内设的皇陵供堂,拿起三根香烛点上,对着太祖供位祈祷道,“太祖在上,罪臣郑成功请求太祖网开一面,请太祖保佑我父亲郑芝龙安全归来,我郑氏父子一定痛改前非,鸣金收兵,不犯南京秋毫,退回海上,为大明江山镇守宝岛,扬威海外,将功补过。”
郑成功说着,定定地看着太祖画像,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里,轻叹一声。
他不知道这样的祈愿能否实现,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神明,寄托于太祖朱元璋。
郑成功烧香拜主,感慨良久,正要转身离去,正在这时,画像后突然传来动静,接着便是诡异人声,“郑少帅此话当真?若朝廷放了你父亲,你父子当真退兵?永不进犯中原?”
郑成功一听,神像说话?这还了得?他以为太祖显灵,赶紧扑通一跪,对着太祖神像连连跪拜,“太祖显灵,罪臣不敢妄言,千真万确,只要家父平安,罪臣立刻退兵!”
“嘿嘿嘿……”看着郑成功敬畏的模样,躲在神像后面的朱青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好在声音并不算大,神殿外的侍卫并未发觉,但是郑成功却听得有些怀疑了。他抬头仔细观察着神像,他虽然敬畏神明,但是对这种事情却终究还是不太相信,何况刚才似乎听到了有人嘲笑的声音!
郑成功观察神像,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他壮着胆子站起身,开始向里面寻找探看。
但是绕了一圈,也并未发现有任何人,他心中越发忐忑,“莫非真是太祖显灵?”
正在郑成功寻思之际,突然有液体从天而降,正好就滴到郑成功的身上,郑成功抬手一闻,一股尿骚·味?!
他不由得慢慢抬头,却突然看到头顶的石像上站着两个人,是朱青和郑芝龙!
此时的郑芝龙被朱青挟持着,因为紧张和害怕,竟然尿裤子了!
“朱兄?!父亲?!”郑成功惊叫一声,神殿外果然就有了动静,“少帅,出了什么事儿?”
“嘘!别惊动守卫。”朱青对郑成功说道,虽然朱青身手不凡,但毕竟双拳难敌四脚,何况他与郑成功有交情,即便郑芝龙有罪,他也不可能当着郑成功的面对郑芝龙下手,这时如果外面的人再进来,里面的事情还没说清楚,恐怕朱青就陷入被动了。
郑成功明白朱青的意思,随即转身对门外的侍卫令道,“没事!退下!我正与太祖神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进来搅扰!”
“得令!”守卫们退出神殿,将门关上。
“现在你们可以下来了。”郑成功对朱青和郑芝龙劝道。
朱青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道,“让开,我这就把大帅放下去!”
朱青说着,郑成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腾出地方。
“大帅,得罪了!”朱青说着,顺手将郑芝龙一抛,一段缠在腰间的布匹随着郑芝龙落下而被一圈圈地拉长。
郑芝龙刚落到地面,郑成功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可还没等他接触郑芝龙,朱青便纵身一跃,双脚落地的同时,手中一把绣春刀已然挥出,正好抵在郑芝龙的喉咙上。
“朱兄!不可!”郑成功惊道。
“郑兄,对不住了!在一些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大帅不能交还与你。”朱青挟持郑芝龙对郑成功微笑道。
郑成功心神领会,将手抬起来,点了点头,又往后退了退,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希望朱青冷静,“正如我刚才所说,只要我父亲安然无恙地回来,我郑家军即刻收兵出城,返回台湾!”
朱青盯着郑成功,良久,并未回应。
郑成功以为空口无凭朱青不信,便信誓旦旦道,“朱兄如若不信,可以亲自送我父子出城。”郑成功这诚意倒是不错,竟然同意朱青胁迫他们出城,可见郑成功当真没有反叛之心,而从郑芝龙尿裤子的怂样可以断定,郑芝龙这条蛟龙经过朝廷这已遭遇,依然锐气大减,想必已经磨灭曾经的傲气,这样的大帅,应该也不可能领兵反叛了。
既然有诚意,而且有交情,这事情应该可以定下来了。可是,朱青却仍苦笑地摇一摇头,“郑兄,退兵与否,恐怕没你我想象的这般简单吧?”
“朱兄何出此言?郑家军想来军纪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