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内热闹非凡。虽然众人都期盼朱青能现身,但是这条青龙,今晚既不见首也不见尾!还好有杀风镇场子。
杀风摇着轮椅走过廊坊,动了动两边的机关,便滑到台上。
“诸位,请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下面由杀风大人给大家讲几句。”城门守将良山朝台下叫了一声。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不过只稍片刻,又开始骚动起来。
“大人,青龙将军呢?今晚是元宵之夜,全城百姓都等着跟青龙将军喝上一碗呢……”
“是啊大人!青龙将军是我们开封的大恩人,我们大伙都想谢谢将军,好好谢谢你们啊。”
……
这样的场面,放眼整个大明,如今已经少见了,四处流民纷纷相应李自成的暴·动,能拥护官府的,已然位数不多。这不能不说是青龙部的功劳!
“大人……这?”良山一下也没辙了。上阵杀敌他没得说,可是这说辞,恐怕镇不住这场面。良山无奈地转身看了杀风一眼。
“何须解释这许多!要是从前,嘴巴最多的人现在都掉舌头了!”黑煞轻蔑一笑,很符合他暗夜天使的风格。
说话间,黑煞的手里已经拈出一枚飞镖。
“不可胡来!”杀风轻唤一声,伸手拦住了黑煞。黑煞才不屑地收手了。
“诸位,青龙将军刚从江南赶回开封,舟车劳顿,今晚确实不便出来与大家同乐。不过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大家很快就会见到青龙将军了!”杀风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魄力,也难怪,这么多年震慑黑白两道的御前锦衣首领,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杀风从来说一不二,他这么说,大家也就没什么可说了,竟然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人铤而走险地追问,“青龙将军是不是受伤了?”
“你是不是不想让大伙好好吃这个节了?”黑煞冷冷地盯着问话的人,在篝火的照耀下,仿佛一道寒光,震慑那人百步之内的人群。有人拉了那人的衣角,“算了!你还想不想活了?问那么多。”那人才不说话,打算转身离开。
“是奸细!”朱雀以她第一女捕头的洞察力盯着那人轻身道,一把剑已经拔出一半,脚尖已然踮起,只需杀风一个手势,便取那人头于百步之外。
“算了。有的话我们不方便带,让他走!”杀风冷笑道,他自有他的打算。“良山将军。”
“末将在!”
“派几个人可靠的兄弟去看看,记住,别打草惊蛇。”杀风对良山道。
“是,大人。”良山领命,退了下去。
“青龙怎么样了?”见台下歌舞升平,杀风问了朱雀一声。
“宁儿姑娘在给他换药,估计休息一两天就能恢复。”朱雀回道,说这话的时候,朱雀漫无表情,这一切,全被杀风看在眼里。
“你这些天也挺累的,去好好放松放松吧。”杀风对朱雀道,却没有看着她。
“我自有分寸。”朱雀冷冷撂下一句,转身走开。
大伙都察觉气氛不对,拿着酒水便各自自在去了。
黑煞不会酒,至少现在他不想喝酒。他一人独上高楼,即便换了狼心,他依然是孤独的。
“小孩子站得这么高,是很危险的。”不知不觉,赛时迁拿着一坛子酒就窜上房顶,来到黑煞身边,能有如此身手,除了京城四圣和从前的杀风,估计也只有他鼓上蚤赛时迁了。
“你知道吗?没有人可以出现在我的背后,特别是这种高度,除了青龙。”黑煞头也不回地冷冷道。
这么说,我还不赖?”赛时迁笑着走过去。
“不。”黑煞摇摇头,“他们都比你还强,只可惜都死了。”
“算了年轻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还狂。”赛时迁走到黑煞身旁坐下。
“我知道,就连他都拿你没办法。”黑煞道。
“你觉得你比你师傅还厉害?”赛时迁看了看台上的杀风,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杀风如今只能委屈在一张轮椅上,未免令人唏嘘。
“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我师傅。”黑煞说着,从赛时迁手里取过酒坛子灌了一口。
“别喝太多,要让你姑姑知道,又该说我带坏你了。”赛时迁笑道。
“我和姑姑走到这一步,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无奈?”黑煞说着,往下望着朱青的房间,朱雀说宁儿在给朱青换药。此刻,在这热闹的晚上,那泛着微微烛光的房间显得格外安静。
“是啊,要不是宁儿姑娘,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青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怎么了?”赛时迁说着,突然皱起眉头。
“有个黑影闪进青龙的房间。”说话间,黑煞已经快速飘下屋檐,朝朱青房间跃去,赛时迁也不含糊,紧跟其后。
“啊!”一声尖叫。虽然刺耳,但在这人生嘈杂的夜晚,除了尽在咫尺的黑煞和赛时迁,外面只有杀风能听到。杀风二话不说,即刻扭动轮椅机关,迅速转向朱青的房间。
“怎么回事?”赛时迁推开门进去。黑煞和秀儿已经在房间里面,宁儿躺在朱青的床上,而朱青,不见了!
不用说,刚才的叫声是秀儿发出来的。
“你进来看见了什么?”赛时迁问秀儿。
“不是她。”黑煞向朱青的床边走去。
“可是,她是第一个走进房间的人。”赛时迁道。
“我说了不是她!”黑煞似乎有些恼怒,或许是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的惊吓激起他的保护欲。
“我只是想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