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那怎么办?”副将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多尔衮看了看天色。
“四更。”
“算了。来不及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刚才那几声鸟叫,定是赛时迁向那个刺客传递了信息。计划取消。”多尔衮心有不甘。
“十四爷,都怪赛时迁。都是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我现在就一刀结果了他。”副将守着,愤愤地举起刀子。
“住手!”
“爷!?”
“留着他,有用!”多尔衮扬手制止了副将。
一句“有用”让赛时迁心中顿感不妙,他不明白多尔衮想搞什么花样。他挣扎着,吵吵嚷嚷道,“有本事杀了老子,你要是不把老子杀了,你就是怂包!”
“啪!”一声响亮的拳声,沉重地打在赛时迁的脸上,赛时迁的嘴角顷刻渗出血丝。
“他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惹恼了老子。老子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多尔衮怒瞪赛时迁,两眼怒火中烧。这些日子多尔衮就一直窝火,才决定攻打宁远泄愤,没想到宁远如今没打成,还被赛时迁和程力耍了一晚。所以这一拳的冲力可想而知。
赛时迁但觉得顿时两眼昏花,脑袋嗡嗡作响,意识瞬间模糊。他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微微抬头,嘴角连着血丝,两眼迷离地望着多尔衮,冷笑一声。
“押下去!”看着赛时迁软硬不吃,多尔衮怒喝道。
因为赛时迁和程力的搅和,锦州城陷入一片愤怒之中。
程力接到赛时迁的暗号,路过宁远的时候,他骑着快马从宁远的城门呼啸而过,“咚!”一枚飞镖稳稳打在宁远的城门上。
“什么人?!”当宁远守卫发觉的时候,程力已经骑着快马消失在大漠里。
守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飞镖从城门上拔下来。拿着飞镖上的布条飞速送往大帅府。吴三桂听了来报,大梦惊醒,满头大汗,立刻召集胡为和刘夯等将领前来商讨城防一事。宁远暂逃一劫。
“可知送信人是谁?”吴三桂问了一句。
“报告大帅。天黑雪大,那人骑着一匹快马,呼啸而过,实在难以辨认,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人是朝着山海关的方向去的。”守卫应道。
“山海关?山海关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经过这里。我们宁远往后是山海关,往前就是锦州。”吴三桂分析道,“锦州?清军?莫非山海关还有内奸?”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大帅,如今我们把青龙送进了大牢,肯定有人想办法去救他,此人既然有意救我们宁远,又是山海关的人,非敌即友,我们还是小心为是。”胡为说道。
“没错。这个非常时期,我们不能大意。刘副将,明日你即刻启程,潜入山海关,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要让别人给耍了。”吴三桂吩咐刘夯。
“末将遵命!”刘夯信誓旦旦道。
程力在凌晨赶回山海关,看到程力带回来的城防图,山海关众将士欣喜不已,都看到了朱青获救的希望。
“时迁兄弟呢?”冷刺突然问了一句,这一句,让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大家静静地看着程力,等待他的回答。
“时迁兄弟他,他为了让我带出城防图,自己去引开敌人,被多尔衮抓住了。”程力沉重道。
“嘿!”林白叹了一气,狠狠地锤了一拳,震得屋顶的雪落了下来。
大家纷纷叹气,虽然城防图拿出来了,但是一命赔一命从来都不是山海关的准则,更不是朱青所提倡的。
“你怎么就没有把他带出来呢?”林白有点埋怨,当初他之所以想跟程力一起去,就是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
“当时有另一件事更为紧急。”程力道。
“何事?”众人的注意力有所转变。
“时迁兄弟得知多尔衮凌晨要偷袭宁远,给我发了暗号,时间紧急,我只好赶了回来,宁远几万人,就算是吴三桂的手下,到底还是咱们大明的将士啊。”程力叹道。
“哎!只是苦了时迁兄弟了。”
“放心,我们一定将时迁兄弟救出来的。”林白恨恨道。
“多尔衮既然抓了时迁兄弟,就说明他暂时不会有事。眼前最重要的还是青龙大人。如今清军和宁远都知道此事为山海关所为,他们不会轻易让事情搞砸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在他们把事情搞砸之前将城防布局图送到京城,交给柳大人。只有这样,青龙才有一线生机。”冷刺毕竟是老江湖,经历多,考虑更为周到。众人一定,纷纷点头。
“我即刻带城防图进京。”林白主动请缨。
“你……”程力想再说什么。被冷刺制止,“宁远只是暂时没事了。你还是留下来,毕竟是你一直指挥队伍。”
“放心吧。我一定能救出大哥。”林白拍了拍程力的肩膀,坚定道,随即转身上马,快马加鞭,朝京城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