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郝苗苗有些体力不支。她为了弥补过错不知道搭进去多少零食。
“都多长时间了,还没出院呢?”
“不是伤得严重嘛。我还要给他送饭什么的。你知道我自己都吃不饱,再给他分一杯羹,我这还活不活了。”
“你家不是有钱吗。都能养得起你,害怕捎带一个面黄肌瘦的,那整个就是赠送,所以不用苦恼。”
“关键是他妈整天还监督我,说我要是有一次不去看褚豆豆,就冲到我家去。我最怕我妈了。要是让她知道了,我就没有后半辈子了。”
这一天,宿舍里又添了一位新成员。由于和别的人合不来,思来想去把她安排在信莹和郝苗苗这里。郝苗苗在心里嘀咕,当初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现在居然合不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来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孩,郝苗苗怔怔的看了半天都不带眨眼的,她不可思议的是这姑娘是怎么活过来的。郝苗苗每次看到营养不良的人都会苦口婆心的劝慰,并且把自己的心得全盘托出希望别人能够采纳。但如今的社会,关于胖的话题每个人都不想和自己挂钩,郝苗苗每次传道授业后就再也没人理她了。
生活就是这么尴尬。你觉着你是一片好意,在每个人的角度看都能分解出不同的意思。新室友叫霍思琪,郝苗苗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及格,她天生对胖子过敏,就连说话的时候都不能带有胖字。
连续两天的相处信莹主动和霍思琪说了三次话,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嗯。这样的沟通很让人费解,时间长了会憋出毛病。霍思琪的习惯在三天里就尽收眼底,她间歇性的早睡或者晚睡,一旦她躺在床上任何人都不得发出声音。郝苗苗半夜被叫醒三次,原因是她打呼噜。
“我打呼噜,靠。我们一起住了好几年,也没听她们说打呼噜。怎么到你这我怎么那么多毛病了?”
“那是因为她们不好意思跟你说。我又跟你不熟,我这还算客气的。晚上要是还打呼噜你可就要坐一夜了。”
“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力限制我怎么睡觉。我打扰你休息,你这样也打扰到我休息了。你要是跟我们合不来你可以换到其他的宿舍,我们拱手相送。别到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哎呦,真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想过会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做梦都不敢想。还有最重要的是公司没有空房间了。要不然我才不会住这呢。”
信莹要是再不把郝苗苗拉走,能被霍思琪损的里外不是人。生活中和工作中同样一团糟。每天早早起床,洗脸刷牙。郝苗苗从来没有这么殷勤的为了几毛钱连个休息的觉都没有。更可恶的是刘红对她和信莹的成见已经升级成加强版。
实习生还没来的时候公司里不是很忙,节奏很慢,轻缓的时光打发的让人沉醉和享受。信莹对此嗤之以鼻,她和郝苗苗对这样的描述归为天方夜谭。刘红好像这辈子没有使唤人似的,她盯着所有人的一言一行。谁的工作做完了,要到她这里领任务。
她专门给信莹找了一个好差事。给自己当助理。信莹从来没有听说过,刘红也没听过。转念一想,信莹也没觉得哪里吃亏,倒是可以借这个机会锻炼自己。
想法很新颖,一天里刘红为此挑了一大堆的毛病,办公桌脏乱差,文件顺序没有编号,给其他人倒水撒到了别人身上。更可悲的是数据处理上居然六组数据有三组都少了小数点。
“就你这样的水平还能上大学?现在的学生是不是都这个水平。”
“刘姐,这不是我做的数据。这是我从你的抽屉里找到的。还有我是一个实习生不是经验丰富的老员工。你别用那样的眼光委以重任,我担待不起。你做什么事要弄清楚再质问我,我仅仅是工作,不是听你一天到晚唠唠叨叨。比我妈还烦。”
刘红的脸涨红的就像一个苹果。她在众人面前再一次的丢了面子。信莹没有给她面子,她没有被她打败而是要使出对待上一个对手的杀手锏。信莹的行为受到很多实习生的效仿,他们也揭竿起义,为自己被压迫的身份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