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着的小怪兽。

“听话,喝了再睡。”秦御没理会她的情绪,气势强硬,一定要让她喝下去。“这是我让老板娘给你煮的姜汤,你喝了酒,又淋了雨,喝了它防感冒,也顺便暖暖胃。”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听得莫静心里又泛起了酸涩。

“真是个蠢女人,一个人去酒吧,还学人家喝酒,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秀色可餐,还专挑狼窝里钻。”秦御倚在走廊的柱子上,说话的时候明明很生气,眼里却充满了柔柔的宠溺。

莫静一口喝完这个又甜又辣的姜汤,耳朵里嗡嗡的,只有四个字正徘徊着。秀色可餐?大少爷,难道你也想趁机饱腹一顿?她抬起纯真的眼睛眨巴几下,然后把门重重地关上。

被晾在门外的人叹了口气,又贴着房门说:“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莫静背靠在门上,直到再也没有声音响起,才回到床上,关灯睡觉。嘴角泛起笑意,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小美人已入睡,可垂涎小美人的那位却怎么都睡不着。秦御靠坐在床头,无聊地看着电视,心里想的都是隔壁房间的人。

后半夜的时候,浅浅睡着的他好像听到一个声音。不知是她扰了梦,还是梦惊了他。直觉告诉他,她有事。

刚打开门,就看到一团黑影倒在脚下。他直接把人抱到床上,手探上额头,灼热的感觉传进整个掌心。

“傻丫头,快醒醒。”他不停地叫唤,希望她不要昏睡过去,想起出门前带的药,马上给她服下,然后用温水不断地擦拭她的身体。手碰到胸口的时候,他的表情略显尴尬,到底是该继续呢,还是继续呢。他稍作思考,手却不自觉地解下她的睡衣扣子。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莫静的烧才慢慢退下去。秦御给她量了体温,确定她没事,才闭着眼睛打算休息一会。一夜无眠,又辛苦照顾,还得忍受身体的诚实表现,他实在是疲惫不堪,侧躺在床的另一边开始梦游。

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户,在房间里撒上了细碎的亮片,好似银河中的璀璨星光。床上的两人正睡得香甜。一个皱着眉,却是如此俊俏。一个挂着笑,却是如此甜美。那交缠在一起的躯体好像一幅静态的画,和谐美艳。

莫静艰难地撑开双眼,拍拍发晕的额头,感觉比昨晚上还要晕,记忆从起来喝水之后就断了。她抬起头,那张脸正放大在眼前,她无论如何也没想明白,两人为何又会躺在一张床上。

她掀起被子,从某人身上拿下那条不知何时挂上去的腿,屁股正要从床上抬起来的时候,一个她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去哪?”低哑的嗓音显示它的主人还没睡醒。

莫静没脸回答,只是回过头看他,见他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呓。

梦想很美好,可现实很骨感。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尴尬,这么狼狈,这么情何以堪。

“睡了我,还想不负责任地逃跑。”那双动人的黑眸终于睁开,视线直逼她射来。

莫静低垂着头,不敢说也不敢动,生怕自己露了怯。

秦御翻身下床,走到她跟前,嘴里轻佻地发出一个字,“嗯?”

此刻,她的脸好似被打上了厚厚的腮红,灼热的温度正在身体内沸腾,眼神涣散的她根本就看不到那双按在自己头上的手。

“嗯,看来已经没事了。”

他越靠越近,直到两道鼻息在周围流转。

“你……”身体一阵颤动,将双手抵在胸前,那危险的气息就这样萦绕在她几寸的地方。她无法再忍受这样近距离的靠近,更无法思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的脑子里已经翻江倒海,再没力气去揣摩他的心思。最终,她像垂死挣扎又看不到希望的鸟儿一样,折了翅膀,任身体往下坠,无论魂归何处,也不妄图世间还有它生存的角落。

她低下了头,也放下了手臂,如一滩软泥缓缓倒下。那曼妙的身姿似垂柳扶风,柔弱无骨。

秦御正想调戏她的心情瞬间变冷,恍惚中他的心开始抽搐。扶住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关切的语句刹不住车,恨不得全部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摇头。秦御急了,更是懊悔,知道她脸皮薄,还说那样的话逗她。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着玩呢,昨晚你发烧了,幸好倒在我门口。”他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抚着她的背一遍遍地安慰,“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是单纯地睡在一张床上,我从来没照顾过人,可把我累呛了。”

莫静抬起猩红的眸子看他,原来是这样。

秦御帮她把衣服拉好,就提了提被子,“好了,现在没事了。”

“谢谢。”干涩的声音从喉间发出,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说什么呢,傻丫头,我们之间不需要谢谢。”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去让老板娘做点粥,你先在床上休息一下,这两天先不急着走,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再去梅里。”

莫静疑惑地望着这张脸,这个男人到底为自己做了什么?她意外受伤的时候,他在。她被人灌醉的时候,他在。她生病的时候,他在。现在,他连自己的行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她叹了口气,将自己深深地埋进被子里。


状态提示:12.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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