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男人,因气血流失过多,以至于面色苍白,冷汗涔涔,俊秀斯文的面容,看起来无辜无害。 秦若白粗手粗脚的扯开了对方的衣服,只稍看一眼就觉得分外的可怕,细碎的伤逝纵横于肌肤之上,左胸上是有一道致命伤口。 难怪,段乘雪支持不住晕死过去,摆明了是去了半条命,根本无从自救。 虽然不情不愿,可秦若白既然动手救来了,就得认认真真的对待,否则将来他成了一个半残废,对方要是恨上她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段乘雪伤势过重,普通的金疮药根本不足应付,为此,秦若白还特意跑了出去买了治疗内伤的药物,后顺便去其他地方给他备了生活用品。 之后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毕竟她不是妙手春的神医。 她身为将军府嫡出大小姐可不能在外留宿,匆匆到酒楼那边,牵着自己的马儿,赶往将军府门口,就见几位婢女正翘首以盼,等候她的归来。 “可把我给吓死了,我以为小姐被拐子给拐走了”酥糖语出惊人。 可花生几人反而深以为然的表示了赞同,一声不吭,就不知道跑哪里去的小姐,她们做奴婢的,表示心好累。 秦若白并没有多做解释,只不过以后这样的情况还多的是,等段乘雪伤势好转之后,送走这尊大佛。她再让她们知道小院子的存在,也好有个能等候聚集的地方。 免得他们一直空等,聚集在一起担心乱想,自己吓自己。 秦若白四下看了看“我们先去吧,这也不宜多待。”将军府的侍卫都已经盯了她们好久。 时间预算不足,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看来以后无论办什么事情,都要预算个意外耽搁时间,以免出现时间不足。 了解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的敌人,秦若白家时间晚了,第一个知道的不是她母亲江采蓉,反而是死盯着她听雪小筑的二姨娘。 近期秦若紫打击了自信心,二姨娘明白,能够让女儿振作起来,唯有拿秦若白开刀,才能够激起她的斗志。 她这女儿除了过于寄托技艺,其他样样都好,可像她这样的人家,没用的就是那些锦上添花的玩意儿。 “娘亲何必拿那小贱蹄子来刺激我,一个流觞会都赶不上的蠢货,我至少露面了,她与我根本不在一个线上走。”秦若紫惦记的还是像司徒兰芳那样的女子,那才是她大的敌人。 今后三王选妃,名声大噪的司徒兰芳定然会是炙手可热的人选之一,秦若紫的梦想从来就只有一个,她要做那至尊的女人。 二姨娘惊得赶紧捂住口无遮拦的秦若紫,警惕得四下张望,锐利的目光在珠帘身上停留了一下,屏退其余人等。 对于娘亲大惊小怪的行为,秦若紫完全不以为意,无聊的撇了撇嘴,漂亮的指甲抠着手中的毛笔。 “娘亲定然又是要说什么隔墙有耳,将军府中,何人敢说您的不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有什么意思。”秦若紫满心不屑。 二姨娘算是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她深受秦筑宠爱,所带来的那脸面,在女儿面前却以为是理所当然。 “你又知道些什么,外头的人怎么说你娘亲的,底下那群都是阳奉阴违的贱奴,心里指不定还怎么说我的不是。” 秦若紫眉毛一竖,语气尖酸刻薄“那又何妨,打发出去就是了。” 过多的恭维总是容易让人飘飘然,秦若紫多年以来的生活,都与秦若白没什么不一样,以至于她以为其他人府中的也生活也是一样,却不知这一切都是父亲秦筑的恩泽。 “还说秦若白是蠢货,我看你才真真是个蠢货,嫡庶有别,若是我一直都能得你父亲喜爱也就算了,你的婚事也能有个着落。” 二姨娘横眉倒竖,语气愤懑“可要说什么尊贵不尊贵,那就别想了,想来你是不知道,前阵子越王送来好些东西,全都进了那个贱蹄子的院子里头,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本就不是真的蠢,秦若紫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娘亲的意思,她满心期盼的东西,秦若白无需做什么事情,就已经唾手可得。 这么一想,秦若紫心头泛酸,如鲠在喉,却偏要嘴硬的说“不过是越王又不是楚王。” 楚王殿下风度翩翩,定然不会委曲求全,若是秦若白在此,定然会感叹,秦若紫此刻还只是一个心怀白日梦的少女。 还未长成前世那个城府颇深的阴狠女子,她多也就敢命人下手害人,并没直观的知道什么叫做不择手段。 “楚王再得皇上喜爱那又怎样,历来立嫡不立长,乃众望所归安国之本,何况越王还是嫡长子。”杜红月半不看好楚王,认为那只是皇上的一个补偿,亦或是为越王培养的一大助力。 杜红月能够成为秦筑为宠爱的妾室,不仅仅是因为讨喜,而是她的大局观,这并不是说她在秦筑面前也如此表现。 而是她永远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撒娇,什么时候应该轻柔安慰,所谓温柔乡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营造出来的。 就如同秦若白,学的越多,看的越多,就越无法安于现状,心怀拼搏的劲头,步步算计未来的任何可能性。 区别在于,秦若白谋算的是一生平安,二姨娘谋算的却是身份尊贵。 本听起来并无冲突,可偏偏聚集在一家子,二姨娘所要的正是秦若白母亲所有的,就造成了如今这副你死我亡的死局。 秦若紫望向听雪小筑的方向,脸色阴沉,又有些迷茫“那我又该如何” 二姨娘站在秦若紫身后,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笑容诡异的凑在她的耳边,以轻声诱哄的语气说道“这就好比走路的时候,被石子挡住了去路,你该如何” 秦若紫“要么踢开,要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