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学走后,小丸子打个哈欠准备午睡一会,躺倒在床上时忽然起了点玩心,索性四仰八叉的赖在床上打滚耍宝,讨来樱谨一通上手笑骂,没想到母女俩正闹着,门口忽然闪进一个身影。
定睛一看,来者正是方才明明已经随大部队离开的野口。
被外人瞧见洋相,樱谨觉得十分尴尬,以洗饭盒为由借故离开了房间,小丸子也感到有点丢脸,瀑布汗着从被窝里坐起身,望向野口沉默了一会,才讪笑道:“野口同学?你怎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野口已经急速游移到她床前,全流程快得像3倍速播放的定格动画。
“噫……”有点被惊悚到的小丸子猛抖了一下身子,逼自己对迫近到眼前的野口强颜欢笑:“野口同学你是忘带了什么东西吗,要不要我帮你找找……”
野口定定的摇摇头,继续死死盯着丸子。
“那你回来干嘛?”
“小丸子。”她终于开口了,念出小丸子的名字:“我有事找你。”
对于这意料之外的展开,小丸子姑且摸不着头脑,只好讷然应上一句:“……你说。”
“你要小心忽然出现的人。”
坐在床上的丸子歪歪脑袋,不知所云的看向一脸阴沉严肃相的野口:“什么?”
“塔罗牌。”
“我没弄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忽然出现的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用塔罗牌测到的事,是真的。”野口并没有正面回复小丸子的意思,她只是自顾自往下说:“那天测出的结果,被我当成玩笑,所以……”
她抬眸看向小丸子,眼神中闪过一瞬流光:“这次我会认真对待,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会……”
“什么?”小丸子呆呆看着近处那张犹如日本娃娃般暗沉静谧,却在刹那间焕发出烟花般绚丽光彩的脸:“野口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小丸子的质问,野口只是慢慢眯起眼,“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但还有回转的余地。”
小丸子听完这番没头没脑的发言,整个陷入呆若木鸡之境,她用力摇摇头,努力在脑中寻找起最佳应对方式,但丝毫抓不住一点头绪。
看着这样的小丸子,野口脸上浮现出似乎可以称之为悲伤的神色:“对不起,我现在知道的还太少了。”
被眼下这诡异的情况折腾到头大的丸子稍稍拔高声调,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啊?野口同学你真的好奇怪,我完全弄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小丸子,我们是朋友。”
“……”野口突如其来的友情宣言再次骇到丸子,她瞪圆了眼睛紧盯野口一会,很快又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垂下脑袋缩起肩膀:“不好意思,我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
“是朋友,所以会帮你,这是比搞笑更重要的事。”
“……啊,嗯……”为什么要在这里提到搞笑?小丸子按捺住眼角抽搐,决定在接下来面对野口的时候尽量做到放空自我。
“要小心梦境。”
才决定要放空自我,将野口说的话通通敷衍过去的小丸子,陡然间听到了自己最在意的字眼,不由脸色微变:“你说‘梦’?”
“现在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牌是这么说的。”
“塔罗牌?”
“嗯。”野口点点头:“那天跟你测的事也都灵验了,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说的那天,是在我还没失忆以前?”
野口点点头,继续说道:“就在你失忆前的周六下午,你来我家玩的时候。”
老天保佑,现在的对话她总算能听懂了……丸子握紧拳头在心中泪流满面的感慨道。
“那天你跟我测出来的牌上内容都有些什么啊?”
“按照我的解读,有混乱的记忆、失去自我和程度严重的迷失,但当时觉得对应现实,大概最多是指你忘带东西,遭遇了挫折,又因为糊涂迷路之类。除此之外还有错误,陷井……”
“我是不太懂塔罗牌,不过你说的这些听上去真的蛮惨的。”
“对不起。”
“怎么又跟我道歉啊,这些坏事只是塔罗牌测出来的内容,又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不是因为牌,是因为我错误的想法。”
“呃,什么意思?”
“我非常喜欢搞笑,最初想和你做朋友,也是因为觉得会很有趣。”她的语调愈发低沉,语速也越来越迟缓:“我喜欢看你闹笑话,麻烦缠身,因为你的反应总是非常好笑。”
小丸子安静的听着野口说的话,她对于野口所言的‘搞笑的’自己,感到有点陌生又有点亲近。
“那天测出糟糕的结果,你一脸惊恐的样子,我觉得很有趣,也很希望塔罗牌的占卜能够灵验,看到你更加慌张凌乱的样子,到时肯定会有更加可笑、有意思的展开。”野口停顿了一下,微低着头:“但是并没有发生任何有趣的事。”
“看朋友受到伤害,一点也不好笑。”
“……”小丸子好像有些明白野口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一直这么奇怪了。
事发前的“幸灾乐祸”应验了,变成“诅咒”。
但这是无心的。
“野口,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犹豫了一下,小丸子把手搭上野口的肩膀,“我的情况没有你想象的糟糕,会变成这样也绝对不是你的错。”
虽然野口对她的触碰和话语没有任何反应,但小丸子相信自己的想法一定能真切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