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说话,霍安舒也是沉默了半晌,开口:“封城……”
“嗯?”嗓音低沉如磁。
“要一直住在医院里治疗到康复才可以回去么?我想……等孩子从孕育箱里出来后,我们就回山庄好不好?”
医院里的设施再好也会感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
霍安舒说完就后悔了。贝齿咬着下嘴唇,将蔷薇色的嘴唇变得露出一条苍白的痕迹。
是她太异想天开,一向坚强的她在霍封城面前将弱势表现出来。
怎能这样呢?病不治好,又有哪来的以后?
真是和霍封城在一起久了,也变得任意妄为起来。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到时姐姐也复查了,我们就回去。要用药的话,家里也可以治疗。”
没想到霍封城会一口答应。
他早就想好了的?那种心情就好像病已治好,回家一样。
真希望回家时自己的身体有所好转。
这样,就更好了。
白天的时候,霍安舒想念孩子,反正用药是在下午,便想着之前去看看孩子。
有霍封城陪着她。
出病房门之前,在洗手间里,霍安舒感到自己又清瘦了许多。
从住院后她穿的就不是病服,都是家里带过来的家居服。
霍安舒无所谓,是霍封城坚持如此,她很嫌弃地将病服扔得很远,说穿着自己的衣服看起来会更健康,也更舒心。
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那么多理由。
对霍安舒来说都一样,没有要求,穿着舒适就好。
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这才出去。
而此时霍封城正在打电话,侧面脸色看过去并不太好,或许是脸部线条冷硬俊挺的原因,有着与生俱来的深沉气势。
没见他说话,似乎对方说完了,他就挂掉电话了。
“姐姐现在就去看孩子吗?”霍封城扔了手机问。
“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霍安舒看着他。
“当然要去看孩子,姐姐刚吃完饭要等半个小时吃药,吃完药再去吧!这样可以多看一会儿孩子。”
“孩子总是在睡觉,很少会选择,看也看不了多久,看回来再吃药一样的。”霍安舒边说边往病房门走去。
霍封城跟在后面,一副不甘愿的心情,还带着吃醋的语气:“生完孩子后,其实心里总是只有孩子,就不能想点别的,比如我?”
他天天待在身边有什么好想的?和孩子怎么可能是一样的呢?亏他好意思说出口,和孩子争什么?
霍安舒觉得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病房门外的说话声,氛围并不是太好。
霍安舒脸色微变,现在她不是失忆状态,肯定听的出那是谁。
那一段可怕的时期,这个声音总是在耳边围绕,并不断地折磨着她。
霍谨赫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要进病房来么?
霍安舒不懂地看向沉着脸的霍封城。
其实在之前他就接到电话,说霍谨赫在王思思那里。所以他才拖延着不让姐姐出去。
不想他却亲自上门了。
真是阴魂不散。
就在外面快打起来的时候,霍封城打开病房门,看着外面的蓄势待发,脸色冷漠。
“我记得没有邀请你过来,准备没素质到破门而入吗?”
穿过门缝,霍谨赫看到了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她变得清瘦,从上次检查室里的拥抱就感觉得出来。不过容颜却没有大变,还是他想念的那样。
在霍封城开口,霍安舒转身的时候,他说:“我以为上次你给我跪下之后,态度会好一点了。”
听在耳朵里的霍安舒一愣,转过身来,看向门外的霍谨赫。
他在说谁?谁给他下跪?
是封城?她极度惊诧地望着他。
而被提起那件事,霍封城并没有什么情绪。
“还真是卑微到极点,没有人向你下跪过吗?这么稀奇的说出来?”霍封城冷嘲热讽。
“我们最好心平气和一点,我只是来探望病人的。”霍谨赫说。
“不需要!”霍封城准备摔门。
“霍封城!”霍谨赫声音一沉,“我们都有着同一个目的,是让霍安舒身体康复,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只懂得一味的霸占,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霍封城懒得理他。用力地甩上门。
这样的一根刺他迟早会拔掉,怎样也要等到姐姐康复之后,万无一失时才可以动手。
否则还真以为自己能操控得了一切。
霍安舒正在病*旁边等着霍封城,看他走近,便说:“霍谨赫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跪?”
这太让霍安舒吃惊了,从小到大都心高气傲的弟弟,居然会做这种事?
她无法想像!
一向敢做敢当的霍封城被姐姐这样质问之后,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别扭的小男人。
在姐姐面前承认这种事,也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这和他当时毫不犹豫就下跪时的冷漠和高傲简直是大相径庭。
“姐姐别听他瞎说,怎么可能呢?他又算什么东西!”
霍谨赫说完,见霍安舒明显不相信的瞪着他。
为什么非要知道呢?不过看姐姐的样子似乎是不问到答案不罢休。
“好吧!我确实是向霍谨赫下跪了。他那里有一份邹欢以前详细的病历资料。我们拥有的有限,想拿到,他就向我提了要求。这没什么了不起的,膝盖本来就是用来打弯的。他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