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科曼尔,我能信任你,把这个教会牢狱的管理委托给你吗?”
“是藉以我的名义,欺骗教会吗?”
“你错了。
这是为通往更好的未来而不得不进行的抗争,是为了得到救赎而不得不完成的洗礼,你的愿望难道不是贯彻忠诚、收获荣誉吗?既然你把忠诚奉献给我,我也给予你相应的责任和权力,仅此而已。”
天色灰蒙蒙的时候,帝国王城街道,人民颔首,旗帜摇落。
盔甲的寒光里只缭绕着悲伤,划一的步伐也只诠释着沉重,搬运灵柩的军队徐徐驶来,由佩戴黑纱臂章、一袭黑衣的查理曼领头前行,潘朵拉跟在旁边。
最终驶出平民的视野,驶出静寂的街道,军队前进尽头,那是靠近宫殿一个以黑色为主基调的大厅。
甚至没有窗,到处布置着白色、黑色的布带和花圈,除了教堂式排开的座位,历历在目的便只有记录着老国王生平的彩色玻璃;大厅这一边是厚重的双扇门。
在三个灵柩缓缓进入并安置完毕后,门外等待已久的大臣们才按部就班、逐一入坐。
由现任国王查理曼在讲台前宣读完悼词后,以潘朵拉为首,紧随着各大臣,取白花依次走过三个灵柩,给敞开棺木的里面放下其中一支,并置予寄语。
忽然,当潘朵拉依旧站立在灵柩旁边,看着大臣们走过时,一位身穿与大臣们别无二致服饰、腰上缠着一本书的陌生老者拍了拍她,引起她注意后也一言不发,只径直从一边的过道离开。
看着老者背影仔细想了想,毫无头绪的她也只能跟上去,走到大厅外面——率领着一众士兵,查理曼就等待在这里,老者站在他旁边。
在她说话前,大厅的双扇门已经缓缓关上,查理曼转身离开……
不禁睁大眼睛回首,门内,她所听到的是大臣们声嘶力竭的惨叫,竭尽全力却无可奈何的敲门,令人毛骨悚然、肆无忌惮的肢体撕裂与血液喷溅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查理曼陛下……你在做什么?大臣们还在……”
快步上前,阻止查理曼前行的潘朵拉,却从他眼中看到了决绝。
“我的妹妹,你认为贵族、大臣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我认为是搀扶国王,维护统治。”
伸出一只手,查理曼捧起她脸颊,眼神或温柔、或平静,
“可是此刻的贵族、你所能看见的大臣,他们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
鬻官卖爵、欺君罔上、鱼肉百姓、无法无天;他们的眼中只剩权力和金钱,为此甚至不惜谋害王族,通敌借刀——当大臣们无法正确地履行他们的职责,便与背叛无疑。
国家在堕落。
对背叛者,我唯有做出维护父亲尊严的行动,遵循父王仅仅遗留给我们的意志。”
“即使如此,但在父亲和兄长们的葬礼上行凶……但他们中也有着忠心耿耿的人不是吗?”
“我对此感到抱歉……我实在感到抱歉,潘朵拉——正如你所说,先不论他们的忠诚是否会在这腐败的泥潭里产生什么影响,但在葬礼上行凶,我确实太傲慢了。
我不否认这一点,我承认自己欠缺考虑,所以我道歉。”
查理曼放下手,与她擦肩而过,
“同样,不懂得挽救帝国于水深火热的忠诚,这种愚忠是毫无价值的。”
捏着拳头,潘朵拉咬紧牙关,肩膀在颤抖:
“那罢免官职、贬黜他们不就行了……轻易杀掉大臣们什么的,这未免也太刚愎自用、太草菅人命了……”
沉默中,随着查理曼的远离,轻轻把手拍在她肩膀上的是那位老者;他咧嘴笑了笑:
“请相信你的兄长——非常时刻就得动用非常刑罚,不然任何无法杜绝后患的贬黜都是在走钢丝,都有可能给帝国带来不堪设想的灾害。
现在的帝国,已经脆弱得无法承受更多灾害了。”
“你究竟是……”
“一个被你兄长所救的、无名的老人,你可以叫我老五;也是受陛下托付、将会教授你真正魔法的‘游猎魔导师’——还请不要辜负陛下对你的期待,公主殿下。”
自称“老五”的老人堆满笑容。
这时候,潘朵拉才看清他腰上挂着的书,书皮标明“记录”,署名的记录者是“莎拉·凡达利亚”。
听着老五的话,她一脸诧异:
“‘游猎魔导师’……你知道道格吗?道格·丹尼克斯?”
“那个年轻人啊,毕竟当时我也在场,好歹在陛下与他的对话中得知了名字——我还得好好感谢他,居然把本来错误的咒语补全了;说不定他还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我还想着怎么改出那么多变式也没有在使用者身上产生相应效果,原来咒语出错,真是老糊涂了……”
老五有点自嘲地拍着自己脑袋,转而热烈地看向潘朵拉:
“不过殿下还真是一个好苗子;如果是你的话,哪怕不是魔法而是这个咒语,也能产生正确的效果!所以还请你坚持‘正义’。”
受宠若惊,潘朵拉更多是莫名其妙: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知道吗?破坏教会牢狱那只怪物诞生的罪魁祸首,令第五阶魔法师疯狂而不得不被囚禁的始作俑者,就是道格·丹尼克斯哦!
居然让第五阶魔法师自己亲手折磨、杀死姊妹,也太不人道了,虽然教会魔法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脸带微笑,老五仍在孜孜不倦地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