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平走后,就在这颍河边,几乎所有头目都得知消息,急急跑来听命。
李亭看他们都过来,旁边警戒起来,直接开始他的会议。
“各位兄弟,我们禹州之事,基本完结。我现在要去江南采购粮食,下面我们陈州团练我交由张凯大哥负责。”
“谨遵张凯之令!”众人齐声道。
“张凯一定不辱使命!”张凯昂首保证道。
“我走之前,还有几件要事交代。”说到这里,李亭厉声喝道,“陈秀才听令!”
“在!”
“你在周家口一带,带人负责建造码头,粮仓。粮仓3个月内,至少能建造保存50万石粮的粮仓。一年内,要造能保存300万石的粮仓。第二,要多造房子,多修路。房子要建多少,先给他们这些弟兄,所有人按功劳不等,至少建造5进以上的宅院。
我对你的要求是,我这里给你放一百万两银子,你要做到,粮库建好,房子盖好,路修好。最主要的你记住:那些流民,要人人有事做,他们能挣钱糊口。另外,你跟商水县令王化行说我的建议,流民不必分地,全部让他们做事。”
李亭知道要想流民安定下来,三个基本条件,一是有事做,二是有饭吃,三是当地百姓要得好处。至于分地,只会让当地百姓和这些流民产生无尽的矛盾,看似好事,天下正乱之际,绝不可取。
好在李亭两世为人,见识自然多了许多。最大的临时就业计划,莫过于“铁公基”,也就是后世的铁路公路基础建设。
这些对于临时就业的安置,不亚于将就业人口增加一倍。
他现在给陈秀才的任务就是不怕花钱,拼命盖设粮库和建房子。
流民能得以安置,商水当地百姓也绝不会吃亏,也不会有大的乱子发生。
至于陈秀才能不能懂这个道理,李亭也没时间解释,此刻只有接受李亭的命令才是他该做的。
给自己弟兄盖房,一是让自己这些人有向心力,第二也是一种基建,一举两得,第三,有大的房子,所有人家属必然搬来,到时候更是真正的团结对外。
陈秀才有些懂,有些不懂,看着李亭严肃的表情,昂首道:“陈秀才保证完成任务,不光建好房子,粮仓,也一定安置好流民。”
“吕贺听令!”
“在!”
“我们下面有很多花钱计划,你要将黑火药争取尽量往外卖出去,将名声打的响亮,价格定的超高。这样,谁也不知道我们赚了多少钱。记住一点,除了刘国能这里,还有那些没有战斗力的王府,其他地方,一两都不准卖。我要的就是别人都认为我们黑火药很赚钱,我很有钱。这样,我们这里花钱,才不会有障碍。”
众人一阵欢笑,果然是,抢来的钱要花的太多,必然引人怀疑,这个办法倒是绝好。
李亭还没告诉他们什么叫洗钱呢?他们肯定会听的大为观止。
“明白!吕贺一定完成任务。”
吕贺笑着接受命令。
最后,李亭对张凯道:“张凯大哥,我们是地方团练,不是朝廷之兵,要出兵就要钱,一定多要,这样他们下次才不会轻易找我们。先守好我们的窝,将弟兄练成精锐之兵,这才是根本。”
张凯郑重点点头道:“放心!我一定守好我们的窝。”
最后,李亭又安排一条龙,带着他的人,先秘密上到嵖岈山上,隐秘起来,等待李亭的命令。
许州张守正那里,派人给他训练许州的乡勇等等。
……
快到天黑之际,李亭才将所有事交代完毕,带上章怀等三个夜不收,和陆冲一起上了船,连夜从禹州出发,顺着水路先回合流镇,打个招呼,稍做准备。他从禹州抢劫回来的钱,放在九湾哨,在九湾哨又稍稍停留一下,带上约50万两银子,还有所有的珍贵珠宝玉器珊瑚等等全部装上船。
五月初九午时,天气正热的时候。
李亭的船队,前后15条船,从九湾哨直接出发,前往江南。
长帆高挂,船头斩开碧波,船尾留下一道道白色浪花。
李亭看水势很急,船行很快,很是满意,转身回到船舱。
此时,李亭穿着一件珍珠长衫,虽是酷夏,依旧清凉,手摇湘妃竹的纸扇,宛然一个世家公子。
等他进到船舱口,早在里面歇息的高福、陆冲、章怀等人,全部楞在那里,傻傻地看着李亭。
以前李亭都是一身军装,英武之气咄咄逼人。
现在,长身玉立,身姿挺拔,月白色的珍珠长衫,倒是显得儒雅如玉,只是眼角眉梢,还是掩饰不住的一股英武之气。
看着他们有些惊奇的模样,李亭摇着扇子,哈哈笑道:“你们看我可像富家公子否?”
船舱之内,高福、章怀同时笑起来,连连点头道:“像!像!简直就是!”
一旁的陆冲犹豫了一下,还是稍稍摇头道:“乍看之下,正是一个世家公子。仔细看过,战场上厮杀的痕迹还是太重,终究瞒不过我们这些从军之人。李团练,虽从军不久,却已然是多年军旅一般。”
李亭自然知道,他虽从军只有几个月,可是连番的厮杀,到底多少人丧生于自己手下,他已然不知了,杀伐的痕迹已经深深镌刻在他年轻的脸上。
不过,此时为了去采买粮食,他只得将身份改变一下。
大明朝文贵武贱,就连武将,社会地位都是不高的。
他们这种团练乡勇,连普通官军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