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照,眼前无数的军帐,正笼罩在落日的余晖下。
军帐之间,无数的官兵,正在各个军官的吼叫声中,列成队,排成行,拿起鸟铳,排成整齐的队列,要出营与对面的铁拳军大战。
李亭已经带着1000枪兵,跑步来到左良玉大营南门一里之外。
由于没有成熟的码头卸下马车,李亭此次作战,没有用马车,而是带1000枪兵,1000骑兵,直接冲阵官军大营。
“什么?铁拳军从南边长江那边过来?不是从东边荆州直接过来啊?”左良玉在中军大帐内,听到小兵的报告还是一愣,立马从他正坐的黄花梨木椅子站了起来,有些错愕。
南边毕竟不是布防重点,那边靠着长江,谁能从哪里攻过来呢?
“父帅,布置大炮已经来不及,但我们的鸟铳队,南边也有上万人,李亭的鸟铳即使比我们能多打20步,可是也是没用的,一旦我们冲过去,他们是必死的。”
旁边他的儿子,小将左梦庚一脸自信的说着。
左良玉放下心,欣慰的点点头,看着日渐成熟的儿子,心情十分的舒畅,这比他打多少胜仗,都让他愉悦。
这鸟铳队伍,都是左梦庚学李亭的鸟铳队编练出来,已经成为他手中的一张王牌。
以后,这支军队,他可以放心交给他了。
这军队就是他们左家的,谁也别想抢走,哼!
“各营做好迎战准备,我们出去观战!”
“是!”
左梦庚和一众将领齐声应道。
左良玉带着左梦庚出去,其他将领各自回到自己位置去指挥。整个大营之内,立即调动起来。
李亭带着铁拳军枪兵如一道长长的红墙一般横推过来,没有丝毫遮掩,军营之中,看的清清楚楚。
左良玉和左梦庚站在中军大帐一处高台之上,同时举着望远镜朝着几里外的南营外望去。
对面铁拳军的枪兵已经离他们的大营只有一里多远,各个士兵端起鸟铳,黑压压一片,如同“红墙”之上,长出一排黑色长板一般。
而他们对面,三四百步远,左良玉的鸟铳大队已经做好准备。
营帐外壕沟之南,队伍已经排列整齐,足足5排,打算采用轮转方式,准备迎着对面射击鸟铳。
看着自己的队伍,每一排2000人,横着延绵几里地远,5排一起,简直5道“铜墙铁壁”任何人也休想从这里冲进军营。
左良玉满意的点点头,左梦庚也一脸欣慰道:“父帅,你放心,只要进到百步距离内,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也有些仓促了,一下子派出10000人,对面只有1000人。下次,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对付他们,看来5000人就足矣。”
左良玉一脸骄傲的“批评”着左梦庚。
“是!父帅!”
左梦庚笑着应答。
父子两正站在高台之上,自信的等着他们的鸟铳队伍发威之际。
“嘭嘭嘭!”
急促的鸟铳声,如暴雨一般传来。
左良玉、左梦庚同时惊诧的抬头望去,心中有些疑惑:三四百步,他们怎么就射击了?
这时,李亭带着他的枪队,站立一里多外,端起枪,正对着眼前排列好的“靶子”射击。
实话说,对面官军无论严整的队形,还是手里已经准备好的鸟铳,整体表现还是有模有样的。如果不是自己的枪,生生强于他们几个时代,有可能就会遭遇一场硬仗。
“快!不要停!”
李亭一边端起枪,对着对面,几乎不用瞄准,只要射击过去,基本就有人倒下,现在比拼的就是装qiān dàn速度。
对面的鸟铳顶多也就百步远的射击距离,他们根本还没开始。
而李亭这面线膛枪的一里多的有效射程,加上能快速装填的米尼弹,即使对面有普通的大将军炮,此刻也根本不是对手,他们的枪射速实在太快。
“嘭嘭嘭!”
射击声。
“咵咵咵!”
装填米尼弹声。
在硝烟弥漫中,火光不停的闪动,铁拳军弟兄,忙碌不停的射击着。
“啾啾啾!”
子弹破空声。
“啊啊啊!”
官军凄厉的惨叫声。
在官军大营前,立即响成一片。
大营壕沟之前,刚才5排官军鸟铳大队,还未开始,就一个个身子摇晃着倒下去,血流如河,伏尸遍地。
左良玉就在一愣神的功夫,望远镜里,白烟缥缈的军营外,他们的鸟铳大队,已然一片片倒下,如同遭遇人家在对面射击一般。其实对面的队伍还在一里之外,哪怕如此,射杀效果,丝毫不减。
“天啊!”
左良玉身子一歪,望远镜骤然落下,他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在其身旁,身后,所有观战的将领,全部愕然。
左梦庚颤抖着手,拿着抖动的望远镜,嘴里喃喃说道:
“两年不见,李亭的铁拳军,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陈州团练,他们的鸟铳,已经不是当年的鸟铳了。”
“快!所有兵力,往南营集结,一定不要他们冲进大营!大炮!大炮!”
左良玉身经百战,愕然一愣后,急急大吼着命令道。
“是!”
身后的将领,旁边的亲兵,急急如飞,转眼间,大营内又是一阵慌乱。
“冲!”
眼看对面根本不是对手,李亭带着队伍,在对面大军正恐慌乱成一团之际,带着铁拳军弟兄,越过遍地尸骸的官军鸟铳大队阵地,越过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