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杀人!”
随着这洪亮的一声高喊,一个身穿王袍之长者,在一众衣着华丽的年轻人簇拥下,正急快步从银安殿方向急急走来。
李映春赶紧迎上前去施礼道:“王爷。”
李亭这才扭头看去,只见那人,个头较高,容貌儒雅,气宇轩昂,虽如此关键时刻,依旧不快不慢,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似乎天生就是主人一般。
哪怕站立这里,也是如一棵青松般挺拔屹立,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随着他们的到来,刚才下跪的郡王们,纷纷站起身来,高喊着:“王爷,你可来了,这李亭要杀我们啊。你快救救我们吧……”
一时间,声嘶力竭的哭嚎之声,在李亭马车之畔高亢响起。
这人正是周王朱恭枵,这开封紫禁城的实际主人。
一个周王府,半个开封城。说的是他周府之大,而实际上,周王就是这开封的实际主人。城内48家郡王都出自不同年代的周府,唯周府马首是瞻。另外,还有几千家郡主,县主,甚至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等等一众宗室,都要仰赖周府为他们撑腰。
开封城周边之地,都是跟周府有莫大的关系。
除了路之外,几乎都被他控制。
哪怕开封城内大小商业,不是他们所经营,就是要做跟王府相关之业。
要不然,他们根本都难以生存。
可以说,周府势力之强,对开封控制之深,远远超过一般人想象。
“王爷,你可来了,再不来,只怕我们要天人永隔了……”永宁王脸上带着喜色,像是哭却还是开心的笑起来。面对李亭刚才的震慑,他们这些郡王,实在是感觉心惊胆战。
可是如今周王到了,他们终于有了底气。
周王淡淡地点点头,眼光扫向李亭。
“你就是李亭?难道你非要置永宁王等人于死地吗?”周王盯向李亭问道。
他不是那些郡王,对李亭一无所知。周王早在去年李亭攻破禹州城之际,他就特意关注李亭。只是后来,李亭竟然去了江南,再无音讯。
等再有音讯,各个都是惊的他坐不住的事情,南洋救人,锦州之外破建虏大军,哪一个都是常人不敢想之事。
本来李亭被朝廷所用,他还很高兴,可是李亭一杀福王世子,他才惊觉,这是一个枭雄,根本不是朝廷能控制之人。
只是,这时候,李亭已经控制开封,他就是再想其他,已然晚了,再难有补救之机会。
不过,前天王夫人回来,他倒是有些意外,李亭也不是嗜杀之人,竟何以杀起宗室竟如此狠辣。
福王世子尸骨未寒,今天横冲周王府,然后直接胁迫永宁王等郡王。
莫说他这亲王,就是郡王,也不是你这官员应该询问之事。
可李亭哪里是询问,根本就是肆意用起武力,碾压一切宗室。
李亭点点头,淡淡的答道:“周王,今日在你王府,我就是要一起解决宗室之事。你们要是想拦阻,那就用刀枪跟我大战一场。”
李亭的话已经够直白,要想拦阻,他恐怕就要在周王府大开杀戒。
周王长长一叹道:“莽夫只知武力,徒唤奈何!”
说着话,扭头看向几个郡王叹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之奈何?”
永宁王等人压根也没想到,周王被李亭一句话,吓的硬话都不敢说一句。
真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永宁王等人脸色晦暗,再次跪倒下去,这一次,他们如同死狗般,再无反抗的意志,就连叫骂哭嚎都没有,只有趴伏地上浑身颤抖的抖动。
“你不能滥杀无辜!这些郡王都是好人。”
所有人一愣,分明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所有人都凝神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穿着甚是华丽,个头高挑,容貌绝胜,脸白如雪,眸亮如玉,正在一个三四十岁一个同样容貌甚佳的少妇陪同下,正快步朝这里走来。
她的到来,一下子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周王摇头一声长叹,自己的宝贝女儿竟也来了,这心一下子纠结起来。
这时,朱绍敏没理会她的父兄,径直站到李亭的马车之前,先施一礼,站好之后,黑水晶的眼睛含着失望的神情点指李亭道,
“李亭!你是个坏人!你再不是以前的你了!这些郡王都是好人。”
连李亭都是一愣,一指那些郡王道,“你说他们都是好人,你说我冤枉他们不成?”
“那是当然!”朱绍敏自信的点点头。
“好!既然你们不服,那我就让你们服气!”
李亭说着话,冲着一旁的陈秀才道,“先将这几个郡王的找出来,一一将其罪行念出来。”
“是!”
陈秀才早准备好了,从左手边拿出一个卷宗,打开朗声念道:
“天启三年,永宁王为抢夺中牟刘二百亩水浇田,纵使王府之人打死刘二一个家族17人。并将刘二之女抢入永宁王府为奴。崇祯三年,永宁王游戏之际,有人忤其意者,他当场执斧头劈砍三人,炮烙之刑九人……”
朱绍敏刚听了两条,就诧异的扭过头去,黑水晶般的眼睛如同一道电光一般射向跪倒在地的永宁王,浑身发颤,结结巴巴的问道:“永宁王,这……这是真的吗?”
“死些百姓而已,算什么”永宁王此刻倒是勇武起来,毫无惧色的说着。
“李亭就是想杀我,所以他才找我以前所做之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