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准备劝架的李映春和封丘典史,带着当地的差役还有一些士绅浩浩荡荡赶到渡口之际,顿时惊的目瞪口呆。
荒芜的盐碱滩地之上,两百多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倒在血泊之中,长长的车队还停在旁边,渡口的百姓,渡船等早就轰散一空,只有浩荡的黄河还在奔涌中咆哮,河风吹来阵阵腥臭。
典史和李映春等吓的脸色惨白,面面相觑之后,还是勇敢的上前看个仔细。
本就心惊胆颤,看之后,更是魂飞天外!
天啊!
福王府卫队还有一众亲随被杀!
福王世子朱由崧被杀!
……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那个白须的老年人长长一叹道。
骄横跋扈的福王世子,终于踢到铁板了,他这世子之身,也丝毫救不了他的命。
一众士绅虽颤栗惊慌,但是一个个心知肚明,这只能是李亭干的。
李映春对此唯恐避之不及,一看是福王府之人的死,连连摇头道:“我们王府不能干政,请典史做主。”
“将此地围起来!好生看管!赶紧上奏!此乃天大之事!”
典史嘴唇哆嗦着发着命令,一众差役赶紧上前,有人飞马向县城跑去。
此事太大,他们根本没权来管,也不敢管,只有向上报去。
……
随着典史李映春回到封丘,一匹匹快马从县城飞出,向着卫辉府,向着河南府,向着北京城疾驰,随后封丘县城立即四门紧闭。
而封丘本属于开封府,此刻他们已经没法报信,他们实在不知道李亭进开封之后会采取何种手段。
眨眼之间,福王府二百零五人被杀,福王世子被杀之事,在封丘在个小县城传的沸沸扬扬。
酒肆,茶楼,人人兴奋的谈论着,说着那个年轻的总兵如何一怒之下杀世子之事,
似乎亲见一般说着中午黄河渡口之事。
米店前,粮铺前,已经排起长龙,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事恐怕不能善了,只怕刀兵之灾,马上就会降临。
李亭这事,实在是捅破了天。
……
“李亭好大的胆子!”
一个富丽的大院子内,王夫人听完李映春的报告长叹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客客气气的李亭竟敢如此大胆,连福王家的人,说杀就杀,丝毫不顾忌他的身份。
“我看李亭这人,你对他客气,他就对你客气。你想欺负他,他就直接立马打回来,绝不会迟延。”李映春根据跟李亭打交道的经验总结道。
“你说他到开封之后,会对周王府不利吗?”王夫人担忧的问道。
“李亭并不是嗜杀之人,在收服贼寇不还是接受投降了吗?只要你不主动冒犯他,我看他还是很好说话之人。”
“阿弥陀佛!”王夫人念声佛号,眼神一片担忧的往开封方向望去,只是眼前她只能看到高大的墙头。
佛号声中,王夫人心中想到:看来以后,那个王府都要看李亭眼色了。
……
杀掉朱由崧,对于李亭来说,这是一个新的挑战。
他现在兵力只有90多人,虽说要召集其余地方队伍,一两天内,肯定能到几千兵马,但是到时候,消息有可能泄露出去。
他这总兵还没上任,其余之人就立马就会观望,等候朝廷之旨意。
他只有立即进开封城,用他总兵的名义,不让出大的乱子,陈秀才所带兵力到达开封,他即可完全用自己最信任之人控制开封。
到时候,他才可进可退,一切操之在手。
过黄河之后,李亭命令车队尽快朝前。架架架,声音喊个不停,一声声马鞭,啪啪啪作响。
车轮疾驰,飞沙弥漫,车队犹如一股旋风般来到开封北门安远门下。
有守军上来盘问,李亭亮出身份,并叫负责城防的副总兵陈永福立即赶赴安远门,他有要事相商。守城士卒惊愕中赶紧施礼,一个个军官赶紧跑来汇报工作。
李亭一直等在安远门,另外派人看着有无封丘派人前来。来则另外先行看管起来,决不可擅动。
半个时辰之后,陈永福还带着儿子陈德骑着快马来到北门。
“我现在正式接管河南一切防务事宜!”李亭一脸严肃的开口,令陈永福大吃一惊,不过李亭是总兵,他也无话可说。
“从现在起,城门紧闭,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出开封!”当着围上来的众军官,李亭发布第一道命令。
众人有些犹豫,陈永福陈德也是一脸的困惑。
但是军令就是军令,军官们那个敢迟疑,立即飞跑中去传达李亭的命令。
等进了城,北城门完全落下。
“你们看”,说着话,李亭指着身上他和一起过来的兄弟,基本上人人身上都沾了血迹。
陈永福等人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可是刚打过仗?”
“在封丘黄河岸边,连杀200多余贼寇!”李亭冷冷的说道。
“贼寇已经到封丘了?”陈永福等人大惊失色。
“正是!”李亭一脸肃然道。
“不过,我们中午激战,一下子灭掉200余贼寇,未有一人受伤或战损。贼寇们都不堪一击,你们不必惊慌,我已经调派援军到开封,一两天内必到!”
李亭还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当然,他说的贼寇就是福王府之人,陈永福的理解则是不同。
开封城一下子紧张起来,士卒被调集上城,滚木擂石一起准备齐全,鸟铳手,弓箭手,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