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天高云淡。
官道之上,一队马车正向南疾驰,犹如一阵狂风吹过大地,落叶被吹起,路上行人的衣服也被吹起很高。
震惊之中,不少行人甚至路上的赶车之人发现这群马队足足有20辆马车,尤其惹人注意的他们的马,清一色高头大马,体态矫健,跑起来如同一阵云般。
“好马啊。”
“这是战马吧。”
“当然是战马,还是难得一见的上等战马。”
“这是什么车队?”
“看不出来啊?”
议论声中,车队已然走远。
官道两侧,无边的荒草丛中,也有瓦岗寨的人骑上快马,一溜烟般回去报信。
……
哪怕如此威风的车队,居然被拦住了。
正午时分,天热起来。
车队前面,有一白胖子,穿着像管家一般。从马上跳下,冲着车头站立的史可法行礼道:“先生,您这里可有郎中吗?”
此刻的史可法一身蓝色长袍,朴素的像个教书先生一般,可他的年纪在这里,怎么看是这个队伍的头目。
对面的管家直接跟他询问着。
古代人眼里,一个秀才,半个郎中。有时候没有郎中的时候,都是问读书人。
史可法明显的像个读书人,故而这管家才来询问。
史可法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家……夫人还有小……,现在呕吐不止,头晕还头疼,看起来很是难受……”白胖子一脸忧愁的说着。
史可法也有些疑惑,这时,李亭淡淡一笑道:“看来是晕车。”
“晕车?”那个管家疑惑中,诧异的看向李亭,赶紧拱手道,“难道这位……这位小先生是郎中?”
“我不是郎中,只是对此事略知一二。”
管家大喜,眼睛眯成一条缝,再次恭敬的施礼道:“小先生,可否随我去看一下,我家定有重谢。”
李亭看那个管家,白白胖胖,说话也算客气,就连他的手也是细长,像是大户人家的管家之类。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自己举手之劳之事,对他不算什么。
李亭也没多想,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好。我跟你过去看一下。”
说着话,唤过刚才在前面骑马带路的郑云九,让他上车,带着队伍继续朝前。
而李亭骑上马,带着一包藿香正气散,跟着管家一溜烟向南而去。
……
沿着官道足足跑了有40里,路边斑驳的树荫下停靠着一支更大的车队,有百余辆马车。
车上车下,都是仆人打扮,不过令李亭诧异的是约有200壮汉,手执燧发枪,正是自己队伍中的燧发枪,站立道路两旁的草地中,正警惕的观望着四周草地。
这些人必是王府之家。
李亭线膛枪出来之后,他跟陈秀才下过命令,让他可以秘密卖燧发枪出去,以便更多的赚钱。
只是到现在为止,李亭定价很高,也就河南的四家亲王府买了有千余只。
从这些枪,李亭一下判断出这马车主人。
管家领着李亭来到正中间一个大马车旁边,是四轮的南洋马车改装,车棚外罩蓝色绸缎,阳光斜照,微风吹起一片红色锦绣,中间玻璃窗后,珍珠帘正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
好气派的人家。
“夫人,郎中请来了,他说您这叫晕车,并不难医治。”
管家肃立车旁,躬着腰恭敬的说道。
珍珠帘一晃,玻璃窗打开,一个满头珠翠,穿着红色长裙,虽面目惨白,却极度清丽的妇人,探出头看一眼李亭,有些诧异道:“先生竟如此年轻吗?”
年轻的郎中正如过气明星一般,不受欢迎。
李亭微微一笑道:“在下非是郎中,只是知道一些晕车之事,刚好巧遇这位先生。”
夫人报愧一笑道:“哎,荒野之地,竟身子不适,有劳先生了。”
晕车这个时代没什么特效药,藿香正气散能有不错的效果。
见夫人同意李亭诊治,管家带着李亭去旁边将药化好,管家端着碗再次走过去。
10分钟后,李亭又再次被管家请到车旁。
夫人惨白的脸色上有了红润,看着李亭微微一笑道:“先生果然神医,这藿香正气散竟有此奇效,实在想不到。不知先生怎么称呼,我也好派人酬谢先生。”
“我叫李亭。”
李亭微微点头。
他当然不在意酬谢,只是人家询及姓名,他正常回答而已。
“母亲,谁是李亭?他在哪里?”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车子里面响起,珠帘后,妇人之旁,一个绝色的小女孩正探头探脑。
女孩手伸过来,想要拉窗帘,青葱手指,雪白手腕,露了出来。
李亭这是才看清楚,这个妇人容貌绝对上佳,只是年近40,不复青春。而这小女孩,长相酷似她,却因为年轻显得光彩照人,靓丽异常,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直盯盯看着自己。
“你跟那个李亭名字一模一样。”这个小姑娘笑嘻嘻说道,然后又坐到母亲身旁去。
“小女年幼失礼,先生莫怪。”夫人微微一笑。
李亭并没有介意这些,小姑娘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跟她介意什么。
这时,前面跑来一个小厮,悄悄跟这白胖子说了些什么。
白胖子一脸紧张道:“夫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立刻走了。”
“怎么了?”夫人神色一紧问道。
“好像说有贼寇正从那边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