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亭忙于布置阵地之际,杏山东北20里一处小山坡下,一个高大的帐篷内,此次行动的清军将领,正在对下一步行动商议着。
“启禀贝勒,图额海那边说,他们在追击吴三桂的弟弟吴三辅。图额海说,他一定能将吴三辅亲手活捉回来。”
一个白甲清兵跪地报告着。
大帐之中,坐在上垂首的乃是一名中年将领,一身披挂整齐,威武庄严,面沉似水,一语不发。
虽不说话,但是他的气势稳重,整个帐篷之内,其余的眼睛都是盯着他的面目表情,等候着他的话语。
他就是这次清兵行动的统帅,和硕贝勒,济尔哈朗,努尔哈赤的侄子。
在济尔哈朗身旁,还个年轻的将领,甚是年轻,只有20多岁,眼光似剑一般锐利,手中抚摸着一把冷冷的长刀。
他虽不是此次的作战的主帅,在场之人,只要他在,都有种坐立不安的紧迫感。他是清兵中的一员勇将,虽只有20多岁,已经立下数不完的战功。
他不是旁人,正是多铎,努尔哈赤的第十五子。
在清军中最骄横跋扈的一个贝勒,任何人他都有可能不放在眼里。
“图额海还要多久才能回来?”济尔哈朗抬起眼皮问道。
“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回来。”地下的白甲清兵汇报道。
“笨蛋!”多铎冷冷的说了一句,大帐之内,犹如下了雪一般的寒冷。
“一个吴三辅还要耽搁那么久?平时都做什么呢?”
多铎的厉声叱责,大帐之内吓的众人头都不敢抬。
济尔哈朗看着扭头过来,看着多铎道:“图额海回来,交由你处理。”
“我正要好好教训他!”多铎毫不客气的说道,手里再将长刀拿出来,轻轻抚着刀身。
正在这时,一阵紧急的战马嘶鸣声让大帐内众人愕然,多铎大怒,提着刀正要出来,一个白甲清兵,满头大汗闯进来,立即跪下道:“启禀贝勒,图额海战死!去100人,回来13人,剩下87人,全部被明军所杀。”
“你说什么?”
多铎已经一把抓住那个清兵的脖领子,将他拎起来。
两只眼睛射出的寒光已经能把这个清兵杀死,锐利中带着无尽的怒意。
清兵长于野战,明军就是成千上万人马,野战之际,能杀死清兵也就几十人,顶多百余人,已经算了不起的成绩。
那也得几千清兵作战,才会出现如此多的伤亡。
100骑兵出去,抓七八个人,竟然近乎于全军覆没,这,这就是明军也是无法想象?
“贝勒……贝勒……是明军新来的队伍。”
那个清兵咳嗽中,勉强说出话来。
“放肆!哪有明军如此强大的?分明是一派胡言!”多铎气的已经举起刀。
大帐之内,也是一片惊讶,就是济尔哈朗脸色也是变的凝重起来。
“贝勒我说的句句属实,其余回来之人可以见证!”那个清兵哭声中将话说的清楚一些。
济尔哈朗脸色凝重,一挥手道:“叫他们都进来,我要一个个问!”
刚才参战之清兵,一个个满头大汗,面对惊恐,走进大帐,将刚才的经过讲述一遍。
大帐之内,顿时静寂下来,就连都铎放下长刀,一边听着也是微微皱眉。
本来他们以为轻轻松松的战斗,现在来了一支新的队伍,竟然一下子猪羊变色。
“这支队伍不简单啊。”
多铎冷冷的说道,“不过,他是没遇到我。”
长刀猛地在一挥,帐篷之内一道寒光闪过。
“多铎贝勒出马,焉有人是贝勒的对手?”
一旁众将领,还有迎接回来的蒙古部落一起逢迎道。
济尔哈朗见多铎意志坚决,也没说什么,再强的队伍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打过多铎不成?
昨天多铎就杀的明军大败,今天,即使来一支新的人马,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
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阳光依旧强烈,海风劲吹,并不算太热。
李亭面露微笑,神态轻松,来回看着刚刚布置好的村北的阵地。眼前的已经上岸的水兵们见李亭到来一脸紧张的讲解着自己布置的大炮。
小渔村北,地势开阔,一望无际的低矮山丘延绵起伏,海风劲吹,半人高的杂草绿波翻滚。
这里简直是骑兵最好的冲刺战场,李亭当然不会任由他们驰骋,相反还要这里打造成骑兵的坟场。
上午战后,李亭就令水兵上岸,在村北草丛中设置这一片炮兵阵地,说是炮兵阵地,其实都是由水兵操作,他们才是李亭队伍中最熟悉大炮的。
村子极小,从东到西也不过30丈宽,李亭的炮兵阵地也就摆了稍微宽一点,40丈左右。
大炮放置在一个木架之上,用马车拉来,一个个固定好,黑黝黝的炮管掩映在绿草丛中,不是走近,绝看不出。
20门大炮摆成两排,前后交错,都是四丈的距离。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很密集了。
袁崇焕当年用12门红夷大炮在宁远城就打的清军没有招架之力。
李亭这20门后装滑膛炮,射速是他们三倍以上,相当于60门红夷大炮的威力,其杀伤力更是他们不可想象的。
再说清兵此次出来,只是1500骑兵用来接应蒙古部族,并没有携带笨重的大炮,其要想打接近击炮兵阵地,只能靠无数的人命来填充了。
“总裁。”
正在旁边的赵庆杰见李亭过来,飞跑过来跟李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