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回答了一些管家的问题,这才将管家送上船。
回头李亭又劝慰郑元勋一番,然后和郑元贵等人商议,近期要召集股东开会,关于推举董事会,监事会的事宜。
这对于他们都是新生事物,李亭还要反复解释,众人才慢慢理解。
另外还有,海船的采买,去南洋货物的准备,基地建设、枪支弹药等等各项事宜,李亭、郑元勋、郑元贵等人,就在这岛上,开始忙碌准备起来。
……
湖州,归安茅家大院内,已是掌灯时分。
“胡扯!”
一声高亢的叫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惊的已经准备安歇的小姐茅俞听的是母亲的声音,连忙来到正厅。
这些年来,父亲常常不在家,全靠母亲操持家务。父亲再外常常惹罪,家里则是艰难无比。
但是,再难她母亲依旧坚强地支撑这个家,很少有发火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
茅俞快步来到正厅,只见灯下,账房先生跪倒在地,母亲冷凝着脸,气呼呼地看着账房先生道:
“我们茅家没有对不起你吧?为何如此诓骗于我?”
“夫人,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茅夫人气的不由得冷笑起来道:“你说那鸟铳能打400步?难道我也会信?你说那李亭带着50人,就拿下洞庭西山,难道我也会信?当我傻子不成?”
茅夫人一连串的问话,声色俱厉,连茅俞听到都感觉一阵阵心颤。
说到这里,茅夫人顿了一顿,点指着账房先生,接着说道:“你们啊,就是太聪明!聪明到都忘了我们是什么之家?
你老爷27岁就编写《武备志》,我可不知看过多少遍那《武备志》?书中说鲁密铳乃是最远最毒,也不过百步上下。
那个李亭,何以能有射到400步远的鸟铳,真是荒唐!天下就没有射那么远的鸟铳,你懂吗?”
茅夫人一阵痛骂,账房先生楞楞地跪在那里,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他在上午,就在洞庭西山,无数人说起那鸟铳,说起那是多么的神奇。
一开始,他也不敢相信,自家老爷写的书,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怎么会轻易相信能射几百步远的鸟铳?
他还亲自去看了一下,虽没看到鸟铳的发射。可是他看到遍地的血迹,还有无数的水贼垂头丧气地掩埋遍地的尸体,那一刻,他才相信,这事绝对是真的。
那一刻,他同样感受到无比的震撼。
听着夫人的责骂,他这半辈子,对茅家可谓忠心耿耿,如今却遭夫人的猜疑,不禁苦从心来。
“夫人,我所说句句为实,李亭之人,的确只有50多人,洞庭西山,确是由他打下来。”
说着话,账房先生不再说话,只有不停的叩头,蹦蹦山响,仿佛要把头磕破,才能表明他的心迹一般。
茅夫人没想到账房先生如此倔强,丝毫不肯认错,更是气的浑身发颤,手指点指着他道:
“你,你……”
茅俞见状,快步轻声来到母亲身旁,轻声道:“母亲大人息怒。”
茅夫人见是女儿到来,一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账房先生这才悻悻然退出去。
屋内就剩下母女二人。
茅俞还未开口,茅夫人却先开口道:“俞儿,你说这世上真有能射400步的鸟铳吗?若是真有,你父亲不知该欣喜到何种程度?”
茅俞机灵的眼珠一转道:“母亲还是在想着父亲啊。父亲时刻惦念想北上杀敌,要去建虏与鞑子大战,哪怕被发配到漳浦还是不忘此事。”
可是茅夫人神色黯淡下来,摇摇头道:“鸟铳最厉害莫过鲁密铳,也就百步上下。”
茅俞轻声道:“母亲,你还记得那些街上疯传李亭之事吗?”
茅夫人笑道:“这些天,随着他闹那个南洋商社,他的什么控制米价,驱雷引电,我也听过好多遍了,呵呵呵……”
“控制米价也好,自己开南洋商社也好,以前可是从未有人这样做过啊。”
夫人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还有驱雷引电之事,更是传的妇孺皆知。
复社文人不是曾跟他打赌,要他做一件别人做不到之事。那些复社之人,各个写一手好文章,吟诗作赋,都不在话下。就是论兵论医论农等,都各有所长。他们做不到,自然别人也难以做到。
可是李亭,大雨之时,驱雷引电,一下子惊到那些复社之人,就连我们这里那几天也有人说,来了神仙吗。从此,复社之人再也不敢去跟李亭论短长了。可见,李亭却有别人做不到的能力。”
“我倒忘了,李亭已经做下这么多别人未曾见过之事。听俞儿这一说,只怕账房先生说的倒是有可能是对的。我恐怕冤枉他了。若是真的,就送他10两银子,就当谢罪了。”
“那就看管家回来说些什么再说,毕竟现在只有账房先回来。”
“时间不早,俞儿早些歇息吧。”
母女二人说完,就要离开,各自回房歇息。
“夫人!夫人!管家回来了!他要见夫人!”
随着一阵紧急的脚步声,管家婆在屋外急急喊道。
“进来吧。”
此时,夫人重新端坐正中,茅俞在一旁相陪。
时间不大,管家神色匆匆已经来到正厅,躬身施礼道:“夫人,打扰您歇息了。李亭已经答应,帮我们送东西给老爷。不过,他说,他要亲自见您一面。”
茅夫人看看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