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说自个信守承诺,可为什么又做出这般举动来?”
孤月加重了语气,神态中流露出的是指责:“你刚才也说过,自己和人皇伏羲有过约定,当时言明,这棋局一破,便任尔作为,这话可不假?”
“小姑娘说得不错,这约定也自然不假,但是眼下你们应该明白,只要本座将一子落在那棋局的右上方,求和不难,按照棋理,和以破局者赢,这棋局既然破了,那本座将这轩辕之丘化作黄沙,有何不可,又如何违背了昔日的承诺?”
“你若是真破了这黑白棋局,我自然不拦你,可眼下你如何破局,我倒是很想听听?”
明明刚才才说了破局之法,孤月这话问得,让人好生不解,土灵兽怒意上涌,似乎有点难以压制:“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你虽然有此妙招,却是败她的言语所赐,这是其一,其二,石板已经被你碎成粉末,你这一子又将落于何处,又如何算破解了这棋局呢?”
帝江见孤月出言干涉,也知道自个再无置身事外之理:“伏羲代表人族,这儿又是土族所在,不如你就和他们和解,你自行离开,不再受昔日的约定所限,反正中原之地,浩瀚千里,轩辕丘不过尔尔,你又何必非要和土族为难,拆了人家的根基呢?”
话似乎是好话,无非是要给彼此一个台阶。
可土灵兽执念起时,又岂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改变,怒气蓬勃,三条尾巴全数展开,身体四周,淡黄色的光芒若隐若现。
“你们这些人倒是好一张利嘴,本座争辩不赢,这片绿林在你们眼中为何物,本座也管不着,但这三十年来,本座日夜无不想完成这个夙愿,岂肯因为你们这几句话,就轻言放弃,既然你们想要阻止本座,那么眼下,唯有一战!”
一战?
那是帝江最不愿去瞧见的结局。
土系浊气,瞬间变得无比的强烈,较起黄土之护来,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宛若月华和萤火一般,可谓是毫无比拟之处。
整个洞窟中的尘土伴随着他全身散发的真气,逐渐的裂散开来,空间似乎也在跟着他尾巴摇曳的节奏而不住晃动。
蚩尤见大哥出言,原本还以为事情尚有转机,思绪沉淀,正盘算着自个是不是也该去说点什么?
可转眼间,局势斗转。
已然由不得他,急忙将那四不像展开,身后横跨着轩辕,而帝江亦从腰间掏出玉笛,祭起敖蹄,一把拦腰抱住孤月,急往地表而去,土灵兽也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伴随着窟内岩壁的倒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来。
三道身影破土而出!
帝江一个侧身,将孤月轻抛了出去,身前的蚩尤一下子接过,帝江手中焰刀突现,调转敖蹄方向,朝着身后奔来的土灵兽而去。
既然是要动手,那就一定要速战速决。
刀上带风,这一刀,配合着土灵兽向前急冲的身躯,两相加持之下,自然有着莫大的杀伤力,土灵兽来得极快,刀风几近贴面,他也不顾躲闪,只见一道黄沙从地表而起,宛若巨柱一般,试图着要将这刀给招架下来!
刀风劈过,巨柱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砂石颗粒,悬浮在空中,土灵兽口中聚气,猛往前吹,砂石自然朝着帝江而去。
焰刀猛挥!
赤红色的光芒随着刀身飞舞,看上去十分的壮观,那迎面而来的砂石被这阵炙焰真气一挡,速度自然放慢了许多,帝江抓住机会,欺身上前,只一道,就砍下了土灵兽的一只长脚。
也是怪了,受了这般重的伤,居然没有丝毫的鲜血流出。
更奇妙的是,一道道的砂石在切口处不住的盘旋,很快便又凝聚出一条崭新的肢体来。
中原之地,砂石何其多?
而此刻,土灵兽将自个的身体和这漫天的黄沙融合在一起,任凭你实力再强,出手再快,攻击也不过是砂石而已,对它并没有什么损害,除非耗尽它体内的真气才行?
偏偏的,这儿土系浊气又浓郁得紧!
土灵兽每消耗一分,就能趁机吸收半分,即便不能做的无穷无尽,那雄浑程度,也不是帝江能够比拟的,所以这对后者而言,注定将是一场苦战!
“妖尊帝江,你又何必非要与本座为难,只要你现在停手,本座保证你们一众人都完好无损,可如果你非要执意下去,漫漫中原地,就算是你能够全身而退,他们恐怕也讨不到好果子吃,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土灵兽被一刀斩断脚肢,心中自然也在衡量两人的实力。
仗着这漫天的黄沙,在防御和恢复方面,它是远远的强过对手,但帝江焰刃之上所附带的攻击力之强,却不是它能够比得了的,再加上他身边的那个人族少年,想要获得胜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呢,它这话,就是刻意要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帝江见它说话,抽身急往后退!
他刚准备去表态,嗖嗖声突然间响了起来。
木棉羽!
感情是蚩尤也出了手,他可不愿当那局外人,特别是在帝江神情极为不对,面露痛苦色的时候。
身形展开,牛头已经摆了出来,整个躯体瞧起来特别的高大,而在他的身后,一道碧绿色的光芒若隐若现,瞧起来就是一面羽翼一般,而手中的碧梧晟刀惊现而起,劲风环绕之际,已经朝着土灵兽扑了过去。
土灵兽见它过来,那原本飞舞在空中的沙石,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