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点多村子里来通了电,同时也恢复了部分的通讯设施,任嘉荫看到手机显示出一格信号时,激动地忘了时间,给局长徐开厚打了过去。
最近局里抓获了一批走私团伙,徐开厚正在连夜审讯室审问着,再加上专案组的出师不利,徐开厚脸上似乎 遮了片乌云,看谁都板着脸。
任嘉荫报告了近一天的进展情况,包括这个看似跟案件毫无关联的女人秦楚,以及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徐开厚让他们先继续调查,自己也跟上级又申请延长了破案的时间,任嘉荫听了突然松了一口气。
村里的四叔曾说过一句,凶手别无他人,就是死去的孙寡妇前来寻仇,种种线索都在指向孙寡妇,可孙寡妇的尸骨也找到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背后故弄玄虚,故意转移视线。
雨也在半夜停了,还好上天眷顾这个佘店,只发生了轻微的泥流现象,也多亏了村民及时挖渠排水,村子里的积水也并不太深,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
凌晨孙元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身看了眼早已熟睡的童梦,拍了拍任嘉荫“嘉哥,睡了吗?”
任嘉荫睁开半眯着的眼“没有,在想案子。”
“我也是,我有些地方特别想不明白”
任嘉荫坐了起来,两脚开始摸索着在地上找着鞋子:“走,跟我出去说,童梦累了一天好不容易睡了,别吵到她。”
刚下过雨的院子,满是泥水,飘了一天的乌云此刻也了无踪迹,皎洁的月亮倒映水里,浑然一幅优美的画。
俩人靠坐在台阶上,任嘉荫点了颗烟,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
“胖子,你说这个叫秦楚的女人会跟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呢,你看见过她,我好像也见过她。而且典型的特征就是右脚有残疾,可是村长媳妇却说秦楚她没有残疾。但死了的孙寡妇却是天生的右脚残疾,但尸骨都有了,四叔也说当年很多村民亲眼看到,王大治的父亲失手杀死的孙寡妇,并当场咽了气。这些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说着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你说会不会当初孙寡妇没有死,然后因为记恨当年同村姐妹共同出卖自己而回来报仇,而那个所谓的秦楚确实是回了家,而恰巧俩人长得很像,让村长媳妇认错了呢。”孙元杰裹紧了衣服。“要不我们问村长吧,我们在挖掘孙寡妇尸骨时,他百般阻挠,想必他也是知道当年王大治的父亲,埋葬孙寡妇一事,只要问清楚了他到底当年埋的是不是孙寡妇,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可惜现在佘店的科技并不发达,公安局没有村民的指纹库,也更没有个人dna的相关信息。对于死去十几年的孙寡妇一案,就算从尸骨里提取出相关信息来,孙寡妇也没有任何的亲人,也没有任何的对照价值。
只能靠人证,那就是村长袁德华。
可马上就要退休的袁德华,能配合调查吗?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只要扯上了关系,这辈子再也拎不清了。
任嘉荫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想着曾经给父母说过的话,说过在28岁之前当上处长,离自己28虽也只有一月有余,可是现在自己还是个副处长,而且副处长还有三个。要想短期内升上去就得看这次的案子办得漂不漂亮,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好,还有局长给不给面子。
孙元杰事业心不是很强,觉得自己年纪轻轻能够进了市局,还能在心理辅助团队独当一面,自己还特别擅长心理画像,于是在局里几乎是混的顺风顺水。而对于自己能不能晋升,则没没有考虑太多。
张秀秀的女儿小月正蹲在门口玩着过家家,没人帮着梳洗,孩子的头发都打了结,一缕一缕的紧贴在头皮上,两条粘稠的鼻涕不停地被吸进来溜出去,单薄的裤子上沾的不只是陈年的血迹还是油渍,看起来十分可怜。
看到三人得到来,刚想跑回屋子的小月突然认出了童梦,记起是上次给自己饼干的那位阿姨,停住了脚步。
任嘉荫和孙元杰不敢上前害怕吓着小孩,经过上次的走访也知道小月对男性有着特殊的恐惧。
“小月,还记得我吗?我是上次来看你的阿姨,这次给你带巧克力来了,要不要吃啊。”童梦拿出巧克力在手里晃了晃。
小月咬着手指胆怯的上前“吃...要吃”说着接过了巧克力。
得知董绍辉去地里抢救瓜苗了,暂时没有在家,跟在小月身后一起进了门。
“小月,告诉阿姨,你是不是前几天见过你妈妈和一个漂亮阿姨在一起啊,你能告诉阿姨她长什么样子吗?”童梦蹲在小月的面前。
小月只顾着吃巧克力,似乎没有听见童梦的话,童梦又拿了一块出来“告诉阿姨,这一块也给小月好不好?”
小月抬起那张稚嫩的脸,思考了一会说“阿姨,我那天看到妈妈去地窖,她让我在家等她,我看到有个阿姨跟在妈妈的身后。”
“那看清长什么样子了吗”孙元杰急迫的问。
小月似乎有些害怕,躲到了童梦的身后,“你俩先逛逛,我单独问问小月。”
任嘉荫与孙元杰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孩子嫌弃了,只能去房间里四处逛逛,看看有什么新的线索。
看他们走了,小月盯了一眼巧克力小声说道;“没有看清,只看到那个阿姨是...是个瘸子”
“哪个脚还记得吗?”童梦一脸期待。
“右脚...不对左脚...还是右脚,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