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有什么话你就说呗。”
“凤儿,你说明天我去户部,会不会有人说我是外戚啊?”
“不会,妾的娘家人和夫家不算亲戚。”
贾琏噎了,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
“会不会说我卖妹求荣?”
“二爷,你想哪儿去了。圣人都卖身了,你还在乎啥?”
贾琏咳了半晌,才说出话,“凤儿,你?”
“为了这万里江山,今上不是册封了淑、德、贤等一批妃嫔吗?换回来的就是这些妃嫔的父兄为他的江山卖力,不是卖身是啥?二爷你等着看吧,要是北疆吃紧,今上肯定会多去德妃那里;南疆不稳了,一定会多去贤妃那里。”
贾琏费力地把自己的思想拉回头,不让凤姐带着跑偏了,“凤儿,你以后可不能在外面说这话,和谁也不能说啊。给圣人知道要抄家灭族的。”
“好,好,只在这屋里和二爷说。二爷你说我才说的是不是那回事儿?”
贾琏看着凤姐盯着他要答案,艰难地认可,“凤儿说的有道理。”
“就是嘛,我什么时候有错过。都说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帝王拿什么买?寒门出身的,官职粮饷,封妻荫子。像父兄已经到一定地位的,就得圣人亲自赤膊上阵了。今上啊,今晚就是妹妹翻牌的一个有名气的小倌儿,不知道妹妹想不想得明白这点儿?”
贾琏吓得抓紧凤姐的胳膊,“你没这么教迎春吧?”
“没。”没有才怪。“看二爷,你都抓疼我我了。”凤姐不以为然地扒拉贾琏的手。“二爷说,难道不是吗?在后宫里,谁父兄得力,谁就说话响亮,谁得到小倌儿陪宿的机会就多,这和男人出去逛窑子,谁钱多,谁点头牌,有什么不同。当然啦,也有才情出色或者相貌出众的,会得到头牌青睐免费留宿,可那是谁嫖谁,就难说了。”
贾琏默,这么说,圣人还真是当今最红的小倌儿。唉,又给凤姐带偏了,贾琏无奈,捏捏凤姐的鼻尖,“你呀,你。”
“所以,二爷莫担心户部的人多话,大家都懂的。”
贾琏午睡起来头昏昏的。梦里一会儿是今上变成小倌儿穿着打扮,身边围着一群衣裙光鲜的美女,一个嘴里嚷着,我父亲为圣人挡了北疆的夷狄,伸手去抓今上;另一个嘴里嚷着,我父亲为圣人荡平了南蛮,也伸手去抓今上;迎春也在那群人中,嘴里嚷着,我父亲为圣人收了老千岁的余部,都伸手去抓今上。
可一会儿,是自己在江南的百花楼里,那拉着自己的头牌,嗲嗲地柔媚似水,风情万种,“二爷,侬家不会让妈妈问二爷要夜资的。”
谁嫖谁啊?贾琏好容易从梦镜里挣扎出来,却见凤姐早没了踪影,气恨得捶床,奶奶的,这是要自己以后都去不得青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