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澈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们也觉得奇怪,他们竟不哭不闹,只是看了一眼尸体便跑了!”
所长一拍车头,怒道:“你第一天来所里吗,啊?手续没有办完怎么能放他们回去?”
“他们的反应我们也根本始料不及,我们是有阻拦过他们的,但他们疯了一样要跑,我们,我们没有权利硬扣留他们,不是吗?”胡澈有点结巴的说道。
所长简直被他的话气到不行,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训他。毕竟这样的情况也是他第一次遇到。
哪有死者家属在认尸的时候,只看一眼就跑掉的,这是认清了还是没认清呢?
如果认清了,看到自己的孩子已死掉,怎么也得哭他个天翻地覆,势必要找出凶手以求公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按常理来说,村里奇事少,多数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因为好奇而围观,哪有跑开的道理,而且还是疯了一样的跑开!?
郑航一直听着胡澈和所长的对话,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那死者到底是不是他们家的孩子呢?怎么听起来像看到了鬼啊。”
郑航的话很简单,也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就像利刃一样戳到了胡澈一样。胡澈急急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七尺男儿竟打了个冷颤!
他异常的神态被所长尽收眼底。所长也不问他了,说道:“死者在哪,带我们去看看!”
“在前面,围观的人比较多,我们已将现场围了起来。”
一行人由胡澈带头,快步向现场移动。未见到死人,已看到周围驻足了不少村民,正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
“我看一定是那对父子搞的鬼。”一个穿着将裤脚卷到膝盖位置的便宜西裤的男子说道。
“你不要胡说,小心你也遭遇。”他旁边的人小声提醒。
“这个村子不干净的,你们根本不懂。那个傻根儿,就入赘福伯家的人,原来也是憨厚老实的人,现在他们一家上下都不怎么待见了。”
“一定是鬼魅作案,跟前几天的无头案一样,到现在还没有破。”
“死得好惨,就像淹死在浆糊里……”
村民看到有人来,纷纷停住了口,好奇地看着他们三人,尤其是雨梅,没有穿警服。看起来跟其他警员有些格格不入。
但村民之前说的话,已足够令所长感到刺耳。看守现场的警员看到所长到来,立即让开来。胡澈更是提起了围绳,方便所长进去。
尸体很快的映入他们的眼帘,最先有反应的还是雨梅,大概是因为我不在身边,她的胆子就变小了一样。
以至于她双手捂着脸,停止了脚步。
其实尸体并不是那么的恐怖。两具尸体一个离祭坛较近,一个较远。近的一个呈趴状,身体扭曲;远的一个刚好相反,同样是腿部弯曲。
“怎么感觉跟洞穴里面的差不多,都是湿漉漉的。”郑航说道。
“不一样,洞穴里面的是由内而外的发腐,这两具明显是刚死不久。尸斑都还没有出现,至于为什么身体上会沾上尸蜡,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所长站了起来,叫道,“小胡?”
“是,所长。”胡澈远远地应着,并没有靠近的打算。
所长发现胡澈没有进来,转头朝他看了一眼:“进来!”
“我,还是……”胡澈脸上挂着为难的神色,还是蜗牛也似的挪了进去,“所长。”
看着胡澈的怂样,所长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还有没有一点人民子弟兵的样子?你赶紧再往死者家跑一趟,把家属带来,我有话要问。”
“是,我这就去。”胡澈说完立即转身离开。
所长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尸体。其实他也理解胡澈的反应,毕竟刚穿上警服没多久,那天也没有跟他进洞,这样的尸体算是第一次看到。
郑航看着胡澈走远,而所长也蹲到尸体边上继续检查,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他淡然道:“所长,要不我们也先退出去?”
“也好。”
郑航拉着雨梅退到了警戒线外。
“你真是的,所长叫我们来自然是希望我们出一份力,你倒好,一点也不上心。”雨梅挣脱了郑航的手,说道。
“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当然义不容辞,可是你看,现在哪有我们什么事?”
雨梅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文叔怎么样了,所长其实是要找他,我们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根本不用担心他,他功夫那么好,人又聪明。”
郑航的安慰很奏效。雨梅顿时觉得没那么担心了:“要不,我们去找他?”
“走,跟所长打声招呼。”
说着就要去跟所长说明,但是远处的嘈杂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警察同志,人我们不认了,那不是我们的孩子,你放我们回去吧。”中年男人道。
另一个道:“对对,我的孩子现在在城里念书,不会是他,真的。”
只见胡澈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村民而来。那两个村民都在矢口否认死者是他们的孩子。
“所长,人带到了。”胡澈道。
其实自他们下车后,所长就有所察觉,也已经走了过来。
“他们就是死者的家属?”
“确认无误,有同乡的村民的口供作为佐证,也与学校核实过了。”胡澈分别介绍道,“男的是1号死者的父亲,女的是2号死者的母亲,他们是邻居关系。”
“好。”所长回了胡澈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两人,“那两个孩子分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