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带上雨梅?”
我知道想要去他的会所不是简单的事情,必须通过严格的筛选以及繁复的手续。果然,陈瑜一听我要带人,说话也结巴了起来:“嫂子?她……”
“你大可以放心,她的到来只会增添你们的成就感,而不会令到你们感到难堪。”
“如此甚好,甚好。”
陈瑜不是个忙人,可以说闲暇之极,因为他所喜爱和研究的领域在常人看来是那样的冷门。但依照他的说法,却是忙到不可开交,这也是他极少给我打电话的理由。
如今,他给我打电话,想必是研究的课题有什么突破之故。
在明白他来电的意图后,我便要问他细节了:“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了?”
“电话里说实在不方便,你可以先来?”他想也没想就给我回话,我猜一定是早想好了说词。
“你就说个梗概。”
其实他不说我也准备要去的,他们兄妹没有发现则已,一旦有发现必然是十分值得考究的,奇之又奇事物,亦或者是某宝贝的踪迹。
陈瑜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先不说:“你还是先来,我和骆燕等候大驾。”
难得他给我打来电话,我还想再游说一番,他已急急地挂断了电话。我叹了口气,退出通话屏转去查询航班时间表。
“我们是要去哪里吗?”雨梅问。
“嗯,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看看吗?我们去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敦煌。”
“敦煌,是在贵州吗?”
我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这种问题从来没有想过的原因,而是雨梅看起来兴趣并不高涨。不但不高涨,还略显低落。
“你不想去?”我坐了下来,搂住她的肩,“你要是不想去,那我们就推掉好了,不用这么为难,况且陈瑜也没有直接讲清楚要我们去干嘛,谁知道他搞什么鬼。”
我难得的啰嗦,只想缓和下气氛,使雨梅不用替我担心,即便我不去,也不上是什么损失。雨梅却道:“你知道,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自从我莫名其妙得了怪病以后,我感觉周边的人都非常容易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之中。天真活泼的雨梅也变了,连我也变了,我们变得时时刻刻在迁就对方,试图保护对方的感受。
这是我极不喜欢的一种感觉,像一大片乌云笼罩着,怎么挥手也挥之不去。雨梅见我不语,忙道:“啊,要不你说说你的朋友吧,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没来?”
“哦,好像没有,不记得了。”
“他明明叫陈瑜,你为什么给他安了陈呆?”
我呵呵一笑:“你知道,这个‘瑜’和愚蠢的‘愚’是同音嘛,而且他为人有点怪里怪气,但是呢,我又不想把他叫成陈瑜。”
“为什么?多好听的名字。”
“就是太好听了啊,你知道,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骆燕。”
“啊,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都没有发现这个名字的含义。”
“陈瑜,骆燕……”雨梅反复的念着这两个名字,突然咯咯大笑起来:“我知道了,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吗?实在太有趣了。可是为什么一个姓陈一个姓骆?”
看到雨梅开怀大笑,我也由衷的替她感到高兴,这是她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笑得那样开心。
至于陈瑜骆燕,能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的,父母一定是具有一定的文化修养,同时又相当的传统。
他们的父母,是一对考古夫妇,男的姓陈,女的姓骆。在考古学上获得很多了不起的成就。因为他们的故事与本小说无关,在此不便赘述。
陈瑜和骆燕还是一对同卵双胞胎。
有数据统计,人类妊娠多胞胎概率只有10万至20万分之一,而其中同卵双胞胎更是少之又少,比率堪比中彩票。
据说,同卵双胞胎都非常聪明,基因优异。长大后大多都有很大的建树。不但如此,还有说同卵双胞胎中的两人要么性情极近,要么就截然相反。可能由每一个人承受一面,如果一个是人格完备的完人,那么另一个,一定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而说得最多的,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一个人总是能够感受到另一个的所想所思,于是就会产生出许多神奇的事情,比如做梦的时候会进入同一个梦境,或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选择相同的东西;
又或者当一个人感到迷茫时,另一个也陷入那样的心境之中。更有甚者,说他们如果其中一个死去,另一个也难逃厄运,即便不会也跟着死去,也会出现大的变故。
同卵双胞胎中这种趣闻轶事很多,甚至有些离奇得骇人听闻。
时至今日,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心灵感应的存在。但他们的的确确在生理和心理上息息相通,科学上却并不否认这种反应,历史更有双胞胎在睡梦中因心脏病同时发作而死亡的记录。
我和陈瑜骆燕相识于一个古物拍卖会上,距今已经有十多年了。是我认识的人中唯一一对双胞胎,也是我所知道的最好认的双胞胎。
刚认识他们那会,我就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每天都想着法子记录他们的言行举止,那是很有趣的事情。难得的是他们两虽然性格迥异,但彼此间默契得完全像是一个人,也都一齐喜欢考古。
“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雨梅捏了捏我的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