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男子睫毛长而弯,微微抖动着睁开眼,未来得及思考他为何在这里,就被胸口微凉触感打乱心思,朝那方向看去。
他衣裳半解直至腰际,里衣被扯开,露出胸口大片印记,形似花,花瓣半开,含苞欲放,青白色纹路古朴繁美,呼吸起伏间,更增添了致命吸引力,一双手在其上细细轻绘花纹。
华昙凝神观察这朵似曾相识的花。
她对这图案有种熟悉感,只是,一时之间理不出个头绪。
伽越辰睨视:“还要摸多久?”
“快了,再一会儿就好。”华昙头也不抬,随口应道。别打扰她,让她好好想想,这花在哪儿见过。
等等,刚才谁和她说话来着?
伽越辰气急,牙缝里挤出两字:“起~开”
收回手,华昙望向他,解释:“你醒了?我见你在胡同巷里昏睡,叫你也没反应,就先带你回到这儿,刚才举动,纯属···情不自禁。”
眼神交汇
他眼神深邃如浩瀚星辰,明亮若清晨第一抹霞光,只一眼,就让人沉沦,带着怒气与探究。
她眼中流转璀璨光辉,干净无邪,直直迎视他。
伽越辰微怔,起了打趣她的冲动:“脱掉我的衣,摸着我的胸,你可知,这代表了什么?”浑然不觉自己唇角勾起弧度。
华昙一本正经:“你放心,是我碰你在先,会对你负责。”
伽越辰面色古怪。
此人当真大胆,也当真有趣。
说到胸口,华昙想问问:“你胸前这花是什么品类?”
“那是胎记,形状与花相似罢了。”伽越辰顿了顿,反问:“你的手,可有刺痛、酸麻感?”
他的胎记,起初只是米粒般小,随着他年龄增长,胎记仿佛有生命般渐渐长开,而且不定期的发痛,每次发作,尤如万蚁啃噬,疼痛难耐,之后就是长达九小时的全身无法动弹。
若有他人触碰到,就是从手的刺痛一直传到心脏的锥心疼。
“手?好好的,没事。”华昙看着自己的手,没问题,和平常一样,五指伸缩,恩,很灵活,隐约残留着‘花’的手感,想到这儿,华昙觉得有点邪恶。
从衣袋里拿出个玉瓶,玉瓶中的液体泛着淡淡青色,澄清透亮,“这是灵渠露,对缓解内外痛楚有很好的功效,我放在这儿,你可以一试。”她在月色中,看到他承受着极大痛苦,她想为他减轻点苦楚,反正,她已打算对他‘负责’华昙将灵渠露放在床边。
伽越辰惊讶,止痛圣药‘灵渠露’千金难求,她倒是大方,随手送了他。
华昙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你叫什么名字?”
“伽越辰”伽越辰顺着她的话就接下去,说完才发现,他对她太过坦白。
华昙轻笑:“等我办完事,会去寻你的,记住,我叫华昙。”
语毕转身,她得赶路了。
伽越辰默默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破他了许多例。
半个月后,原阳县,正是热闹的赶集天,商贩叫卖声不止,各种铺子摆满街道。
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华昙此时深刻体会到了这点,离都城越近,林木越少,也就猎不到多少野禽,如今,更是无猎可打,她和虎二为充饥,已经吃了几天的涩果子。
“热腾腾的笼饼出炉嘞,这位客人,你要多少?我们店里的笼饼是出了名的鲜香嫩爽,皮薄馅多,口味也全,保管你吃了一个想两个。”买蒸饼的商贩给华昙打着招呼。
华昙站在店铺前,闻着久违肉味儿,吞了吞口水,她身无分文,想起出门前准备的东西,正好派上用场。
“我没带钱,可否用其他东西换?”
华昙手里的是一只宝石珠钗。
商贩看着珠花上那枚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移不开目光,片刻后,摇头:“客官,这难为我了,小店小本生意,没足银补你啊。”
“老板,来笼蒸饼。”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是个俏丽可人的女子。
商贩手脚麻利的打包。
华昙正准备走,元香叫住她,将手里的蒸饼给华昙。
接过蒸饼,华昙试了试蒸饼温度,拿个不烫手的喂虎二。
“你付了蒸饼钱,这个就当银两抵给你。”华昙转手把钗子给元香。
元香不收,推辞:“只是举手之劳,小女子瞧着公子眼生,提醒你一句,最近这地方不安生,你还是快将贵重物收起来,免得被有心人盯见。”
华昙也不强求,道了谢,准备放好珠钗。
有人从她身旁经过,碰了下她,她察觉到有一股力从钗头传来,华昙使了点劲握住珠钗,那人没得手,脚底抹油的走得飞快。
华昙看了眼仓皇走掉的人,这里,是不安生。
离都城越近,治安应该越好才对,这倒是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