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心下暗惊,他伺候了济王三十多年,济王极少像今天这样开怀大笑。
济王嘴角噙着笑,听着华昙恭维的话,他眼中流露出光点:“就属你嘴甜,寡人爱听你说话,你在一旁候着,寡人定重重有赏。”
华昙退到一边,她不求赏,只求济王别注意她了。
方德嘴微张,他心中掀起波涛巨浪,济王平生最厌恶奉承的话,可今日,听着这个内侍的奉承话,却十分欢喜,济王对这个内侍的态度太过不同。
济王心情愉悦的看向元扶,话语中略带怀忆:“华佗医者,寡人与你也有十多年没见了,你当时对寡人许诺,会研制出专治寡人身体的‘秘药’,你,可有把‘秘药’研制出来?”
元扶眼神微闪,他回道:“草民已将‘秘药’研制好,让草民给济王诊一次脉,草民也好根据济王的身体状况,调配出适合济王用的药量。”
济王对着站在殿内伺候的侍者,扬声道:“你们都下去。”
方德领着一干内侍和宫女退出宫殿。
华昙默默跟上。
济王看着华昙,叫住她:“你留下。”
华昙只得走回原位,站在柱子旁,当个木头人。
她站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李润他人呢?她好像进入宫殿后就没见到他。
元扶拿出软帕垫在济王手背,手指轻放在济王手腕,给济王诊脉。
元扶皱眉,济王的肾虚挺严重。
看这脉象,济王体内的亏空是身子受了损伤,一直没有恢复,只是,虚到了这种程度,济王的肾虚倒像是药物导致。
元扶另一只手抚着白髯,缓缓道:“济王的气虚亏空颇重,若一味的食补,却没有清除体内瘀毒,便形同无补,而且,补得过多过杂,甚至有可能伤及根本。”
济王面色微变,绷着脸,急声道:“医者,照你所说,你的‘秘药’能否治好寡人的病?”
收回诊脉的手,元扶心中稳了稳,道:“草民没有十成的把握,也有八成,草民的‘秘药’重在固本培元,是对身子的调理,济王也需药保持心态平和,如此才更加利于药物吸收,草民去为济王配个排毒药方,济王在晚上入睡时服下,明日就可服用第一副‘秘药’。”
济王神色微松,他看向元扶,道:“那好,医者要为寡人配药,就先下去吧。”
“草民告退。”元扶慢慢退出宫殿。
经过华昙的时候,他感觉有道视线看着他,元扶抬眼看过去。
华昙冲他眨眨眼,元扶心中奇怪,这内侍眨眼是什么意思?
宫殿中只剩华昙和济王。
“你过来,到寡人身前来。”济王温和的叫了一声华昙。
华昙走过去,低声问:“济王有何吩咐?”
济王眼中有着一分怀疑,他声音中略带严厉:“寡人看得出,你不是宫中的奴才,你给寡人说实话,是什么人派你来宫中?有何目的?”
华昙面色微沉,既然被济王识破,她就直说了:“我不是别人派来的人,我到王宫是为华佗,想要请华佗去救一个人。”
济王眸光一闪,他道:“你到寡人的王宫请华佗,你这话,寡人不信。”
华昙讲道:“我为寻华佗,一路寻去南方,当我到达南方,华佗却进了宫,我担心与华佗再错过,索性扮作内侍潜入宫,我入宫只想让华佗救治一个人,并无其它目的,我对济王说的话,绝无半句虚言。”
济王双眼微眯,她是怎么得知,华佗被他请到了王宫,他可是严令保密,这件事也是秘密进行。
济王起身,话中不露喜怒:“你最好别骗寡人,否则,欺君之罪,按律当诛。”
济王从华昙身旁走过,道:“你跟着寡人去书房。”
书房
济王打开竹简,对华昙道:“你给寡人研墨。”
‘沙~沙’
华昙站在济王身旁研着墨。
从华昙的方位,只要她把视线放的远一点,就能看清竹简上的字,华昙低着头,没有乱看。
安静的书房中,有着济王翻竹简的声音,还有华昙研墨的沙沙声。
没过多久,方德端着一盅燕窝粥进了书房。
方德见到华昙站在济王书桌旁研墨,他不禁心中一惊,济王批阅奏折,绝不容许有旁人在跟前。
方德掩去面目表情,他轻声道:“主子,奴才给您端来一盅燕窝粥,您趁热喝了吧。”
济王皱着眉,他头也没抬,随意的说道:“你放在那儿,寡人不饿。”
方德给华昙使个眼神,华昙装作没看到,没有理会方德。
她摸不清济王的喜怒,万一说错话,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半个时辰后
方德再次进来,道:“主子,奴才刚把燕窝温了,您且歇一歇。”
济王依旧坐着看奏折。
方德心中着急,济王今早,只吃了几块糕点垫着肚子,现下,快到午时了,济王仍然没有要进食的意思,他身为济王贴身奴才,自然要为主子的身体操心。
方德一个劲儿的给华昙使眼色。
华昙只好停了手中的事,她笑着对济王道:“济王坐在这儿,已有两个时辰,济王不如歇一会,喝下燕窝粥再看竹简?济王操劳国事,也别累坏身子。”
济王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完,他把奏折放一边,笑道:“寡人批阅着奏折,倒不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那寡人就喝了粥,再批阅。”
方德舒心一笑,济王能听进去这个内侍的话,也是好事。
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