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莺月?”千昭自然不会对这个名字陌生,或者换句话说,这个名字如今在神殿的影响力不见得比他这个皇子的低,“.....你说你那个徒弟?你....你要跟她成、成亲?!”
千昭感觉自己就跟被雷劈了一般。原本月皇突然驾临灵域,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现在竟然又听说他家师兄要大婚,这简直让他回不过神来!
“是。”鬼煞虽是回答着千昭的话,但视线仍是落在明若寒身上。
明若寒紧抿了抿薄唇,似笑非笑,“.....若是本皇没记错,大祭司和白姑娘有师徒情分,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乱了辈分会被人所不齿?”
“小月都不怕,月皇以为本祭司会怕那些人言?难道在月皇心里,本祭司还抵不过一个女子?”鬼煞笑的如沐春风。
明若寒面色一寒,他突然想起在大周王宫时,小浅曾直言不讳对鬼煞的爱意,那个时候的小浅根本就对师徒辈分这件事毫不在意,她又怎么会介意人言可畏这种事?!
“师兄你要成亲,那、那父皇母后他们可知道?神殿的长老们可知道?”千昭顿时急了,他所熟悉的神殿大祭司之位从来都是一人终老,如今他家师兄要破例,这若是让皇族的人知晓了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神殿可有规矩说大祭司一定要孑然一身的?”鬼煞终于朝千昭看了去。
千昭认真想了想,“.....这倒没有。”
只是因为之前的几任祭司都孑然一身,这才让所有人以为祭司之位不能成家立室。
“既然从未有过这种规矩,那成婚之事自然属个人私事,为何我要告知皇上和皇后?”鬼煞话语间已有些不满。
凭他一人之力,他完全可以将灵域的皇位易主,成为幕后操纵的摄政王。只是因为上一世的他早已厌恶透了皇权奸诈,这才想着拥着祭司的身份足矣,只要别人不来招惹他,不与争夺他爱护的东西,他自然是愿意换一种方式在这世间平淡度ri的。
“但是.....”千昭急了,“.....但是这始终是一件大事,而且白莺月是你的徒弟,这师徒的辈分始终是搁在那里的,万一长老们以此来逼你......”
“逼我什么?”鬼煞突然接过话,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无非是逼我让出大祭司之位禅让他人,那又如何?”
千昭一脸尴尬,“师兄.......”
“他们若是想要,本祭司给他们便是。”呵,只是他们能不能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千昭面色倏变,“.....这怎么行!”祭司之位哪能是说给就给的?!
“小月注定是我的妻,祭司之位和她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鬼煞瞅向一直静默不语的明若寒,眼里滑过一抹凌厉,清浅的声音隐着不可名状的认真。
他上一世手握的权势,尊享的富贵可以说是万人之上,但如今这些东西跟那个那女人相比,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选择后者。
冷弥浅,他鬼煞这一世是要定了!
明若寒面色一凛。
“但是、但是白莺月她不是才醒吗?听下人们说,白莺月醒后双腿还不能下地,身子还需要静养好一段日子,所以....所以师兄你也不用急于一时吧?”
“本来是不着急的,”鬼煞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明若寒,“.....不过月皇难得来一次灵域,这种大事自然是要提前,有月皇和小浅的祝福,本祭司的大婚才会完整。”
呵,即便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有如何?
既然都已经找上门儿了,难道他鬼煞还会畏首畏尾?!
“提起白姑娘,”听到千昭提及自己心念念的人儿,明若寒不动声色的接过话,“......既然本皇来了,理应去看望一下,毕竟当初白姑娘为小浅可是受了不少累。”
鬼煞皮笑肉不笑,“.....看望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小月昨夜睡的极不踏实,早上从我怀里醒来时,还嚷嚷着要好好补觉,恐怕今ri精神欠佳是不会见外人了。”
明若寒眸光寒冽一闪而过。
倒是一旁的千昭给惊了一下,言语间吞吞吐吐,“.....怀、怀里?!师、师兄昨夜难不成是、是跟白莺月一起....睡的?”
鬼煞循声看去,“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们.......”他家师兄从来都谨遵着礼教规矩,那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更是当做了口头禅,怎么现在......
“她早晚都是我的妻,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既然两情相悦,又何必拘泥于那些规矩。”鬼煞脸上的笑意味不明,说话间又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明若寒,“......月皇和小浅鹣鲽情深,想必是最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明若寒心底骤起杀意,但如玉的脸上却依旧掩的极深,“.....本皇自然明白,只是这两情相悦甚是难得,怕的两情相悦之外,还有人一厢情愿,用尽了心意费劲了周折,结果到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鬼煞嘴角笑意更盛,“.....月皇请放心,本祭司从来都不会替他人做嫁衣,或者退一步讲,即便要做,本祭司也会先将半路截嫁衣的那人杀了,没了碍眼的人,本祭司做的嫁衣想给谁穿便给谁穿。”
一时间,两人静默对视,一边清冽的眸,一边凌厉的眼,只是不约而同的都是眸里四溢着寒意。
倒是一旁的千昭脸上泛着茫然,不明白刚刚还谈的尚好的两人怎么眨眼间又互怼了起来。
而自始至终进殿后便没有出声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