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气为辅,逍遥做真意,李太易脚下祥云疾驰,不过几个呼吸间便跨过千山万水。
便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眨眼间四方山已经在眼前。
云纹绵绵,霞光绦绦,一条小径直上遥遥。
云里雾里,道理茫茫,一座道观无比飘渺。
祥光划破云雾,穿透黑幕,径直落向山巅。
道台上一人影如亘古长存,万古不化,身前是红光缭绕,身后是清辉盘旋。
突兀的,那人眉开眼笑,玉手一扬,门户大开,一道霞光骤停。
“辛苦道友了!”那人乐呵呵道。
“你我一心,何来辛苦之说,总算是幸不辱命!”来者边说边摊开右手,只见得半截玉指静静躺在手心。
“果然是它!”
“不错,确实是它!”后来者哈哈一笑,身形变缓,却是心神回归本位。
李太易微闭双眼,细细消化假身所见所闻,没过多久便是精光乍现,重新落座。
仔细打量手心那截手指,李太易心中思量万千,刹那间不知多少念头被他推翻。
初时感应到这场机缘时,他心中便隐隐有所猜测,若论当今天下,什么东西叫他产生感应的,那可真不多。
不是好东西不够多,而是李太易档次太高,高到离谱,这世间机缘没有哪个够得上他的品阶。
能叫他生出感应的,李太易思来想去,怕是也只有那只拖了他后腿的玉手指了。
若不是同源而生,那边是休戚相关的物什,除此之外也别无他物。
手指轻敲道台,李太易双目无神,两眼无光,也不知在作何猜想。
“童儿,去叫你金木,时民两位师兄来,为师有事吩咐。”
道台旁闪出一道人影,不是青衣童子,是哪个?
领了命,童儿推开屋门,小脸俊俏,一板一眼的转述李太易之言。
少时两道身影前来。
衣袂飘飘,一人是九宫八卦环绕,自显逍遥,一人是刀光剑影凛冽,锋芒毕露。
“师尊在上,不知招弟子所谓何事?”宋时民跨前一步,俯首道。
“为师此番有所得,不日将闭关修行,或数日或数年,期间恐生意外,是以叫你二人前来给些宝贝应付应付。”李太易随手递出两道宝光。
“此物唤作梦蝶符,一符致人幻,二符动真假,三符乾坤动,四符改天换地若等闲,移星换斗只在念间。当然代价也是颇大,慎用慎用!”
“此宝唤作驱山锏,一挥搬山,二挥倒海,三挥指江化地,威力不小,但是亦有颇大因果,不能乱用。”
略略介绍两宝,李太易再嘱咐二人:“该出手时便出手,无需多少顾忌,天塌了为师撑着,便是将天捅破了,也有为师去补。”
“不过若为非作歹,依仗宝器之功作恶,为师定然不饶!去吧”挥退二人,李太易叫青衣童儿随他两位师兄离去。
临行前,李太易将自家绿竹剑取出放入他手中。
“此剑威能颇深,你修行日久,也算能发挥一二威能,还需好生修行不枉侍剑童子的称号。日后你几位师兄若有需要也可持剑前去帮忙。”
言罢李太易也不多话,心神分出一缕关注外界,随后投入玉色手指之中。
仙肌玉骨非凡间,便是一截手指也有颇多奥妙,也能做上无数手段。
心神灌入,李太易稍作适应,只见得眼前灰蒙蒙一片,遮住眼帘,寰宇内外亦是一片迷蒙,犹如隔山观海,看不真切。
脚下是一处黄土地,不肥沃,却满是沟壑,半点生机不显。
一条河道直通天边,宽广无比,却是一眼瞧不到边。然而当中却半点河水也无,只剩一处干涸的河床。
李太易神芒笼罩双目,运起目力瞧去,怕是有千里之宽。
心下了然,这河道怕不是这玉骨主人法力联通之脉络,奔腾神能之通道。
如今道消人亡这法力神能也挥发的一干二净,只剩这河道了。
李太易一步踏出,掀起半丈灰尘,摆摆手,这玉色手指虽然外表看起来去坚不可摧,甚至有颇多威能,但是其中半点灵性都没有。
不同于李家坳那截手指,尚有一丝灵性,懂得吞吐灵气神辉修复自身。
这半截手指若要为他所用,化作他半截手指,当中还需颇多准备。
法力长河倒是其次,最难的倒是灵性的赋予。
玉色手指倘若灵性不失,或者他法力未曾挥发一空,李太易倒好操作。
不管是刺激灵性还是法力,总归能叫它恢复本质,重新焕发生机。
只是眼前却并不如此,法力干涸,灵性溃散,虽然神威尚存,但是本质上,这玉手指已经腐朽不堪,便是比之凡物还多有不如。
这凡物就算腐朽,好歹能用神通造化,不管多恶劣总归不需多少精力,一点清辉,便是重新焕发生机。
然这玉色手指,法力无法滋润,神通无法企及,便是神念亦无法唤起半点灵性,叫人徒呼奈何。
若用寻常法子,李太易也只能造化一处福地,摆上一处阵法,汇聚天地伟力,日积月累之下,叫他生机恢复。
只是这样一来,李太易就不得不时时紧盯着这阵法,以防造化个生灵出来。
这般操作得不偿失,若有什么突发状况,那他是真的亏大发了。
行走在寰宇间,李太易极目远眺,意图发现哪怕一丝灵性,或者法力。
只可惜,数个时辰过去,以他的脚力足以游遍寰宇周天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