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等三人收了心,齐步来到门口,把门一开,只见毛向林和他妈妈站在外面。一时大家都有些语塞,小辉筱烟一眼瞧见小毛的脸已好全了,也不缠绷带了,忙上去问好,小毛两手拎着满满的慰问品,也腾不开手,只是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毛家媳妇笑着说道:“筱烟啊!这是南边刚进过来的一株海棠!你爸问我要好多天了,今天正好送过来,顺便也看看你们!”
筱烟忙拉着她进到堂屋。毛家媳妇嘴里不时嘘寒问暖,眼光也时不时瞟着小辉,似在说怎么他也在这儿。
毛家媳妇说道:“筱烟啊!你的病可好全了?该不会再吐血了吧?”
筱烟笑道:“应当是好全了,这几天也没复发过,身体也没有大毛病!谢谢阿姨惦记着!”
毛家媳妇笑了一记,又问:“你妹妹呢?她前阵子说是找回来了?可真是吓死个人咯!现在在哪儿呢?一定要看好了!还有她妈妈呢?唉”
筱烟正要答话,忽听后面一人掀帘进来说:“都找回来了!亏得你惦记着!”
众人回头一看,果是霄玉。她上前和毛家媳妇含笑拥抱,说道:“家里事多,没得去你们家走动,又劳得你出来跑一趟,又破费了!”
毛家媳妇说:“这哪儿的话!咱们都像是一家人来的!说这些干嘛!我见了筱烟看她气色虽不错了,脸还是有些惨白,是不是昨儿没睡好?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睡补’睡好了,比什么都管用呢!”
筱烟闻听心里大惊,没想到人家一眼看这么准,忙找镜子去看脸,小辉也跟了过去。又听毛家媳妇说:“只是没见着小的在哪?”
霄玉说:“哦!她妈妈又病倒了!这几天她也要在一边照顾着,都不怎么出来,这会叫她她大概也没心情,要不你们来吃了饭咱们一起过去吧!”
说着就拉着毛家媳妇往后院里走,毛家媳妇嘴上推脱吃过了,但是扯不过霄玉,还是被她拉过去了。
霄玉又叫几个小的跟上,大家一齐起身,掀开后帘,沿着右侧往前走了五六步,左拐沿着一条穿廊走了二十来步,此时已在书房后面,众人已闻到了浓浓的米粥之香,抬头一看正面一间屋子顶上的烟囱正冒着白烟,想来定是厨房了,果不其然,那老婆子闻听有人过来,从门边探出个头来含笑打着招呼,众人也笑着和她招呼。走过厨房门口向左没几步,往右抬头一看,已来到了后院内厅了。
里面开着黄灯,正面顶上一行草书字,写着:‘源远流长’,用匾额框着,架在对门墙壁上。下面也提溜着一幅画,画着菩萨诵经图,边角光芒闪耀,像是近年来仿的一副平平无奇的画,这就奇了!小辉心里直纳闷,这里还有人信佛?再往下看一架楠木红漆桌,四四方方摆在正中央,边上霄玉爸妈两个老的,刘静,谷坡正在喝茶。见他们一簇人来了,忙上前招呼,又找了一张小号的楠木桌摆在旁边,大家一时站住聊天寒暄,小孩子们抱来椅子,一张一张摆好,大家慢慢才都坐定。
老婆子急忙忙端上粥来给两个老的先喝,只见大人们一桌谈天说地,小孩子们也不爱听,又有几个围上来帮她端碗,她笑呵呵地一边领着一边说笑。小辉和筱烟走到厨房,掀开那块半旧的红绸软帘,见左边锅炉台上摆着大大小小好多碗粥,凭颜色来区分,倒有四碗绿的,两碗黑的。筱烟笑道:“今天老奶奶你不知道还有人来,倒少盛了两碗!”
老婆子笑道:“随便谁来!爱喝什么自己盛罢!”
筱烟端了两碗青梗粥,送到前面毛家媳妇和小毛,众人点头直说懂事。回头一看,小辉也端来了两碗,一碗青梗粥,一碗黑米粥,青的摆到小桌上筱烟的位上,抬头看了看大桌,又把黑的端给了霄玉。
霄玉登时乐了,忙笑吟吟地接过来,说道:“谢了,好侄儿!”
一时大家笑起来,说道:“他是你哪门子的侄儿!”
霄玉笑道:“我急了!只顾着谢他,说错话了!”小辉挠着头皮只是陪笑,忽然筱烟拉了他一下,险些给他拽倒,他回头一看,筱烟气呼呼地坐下了。他忙也坐下,在旁边看着她,只见她鼓着两腮低头看着那粥,他问道:“怎么了?给你端的,快喝吧!”
筱烟说道:“我不喝青皮粥,我要喝黑米的!”
小辉闻听忙又起身要去端,被她一把拉住,只听她说:“你又去给我害臊是不是!端你自己的去!”
小辉点头答应着去了。筱烟端起喝了一口,只觉味甜清异,滋润非常,冷不丁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小毛,只见他脸上通红,看着自己,忙就嚷他喝粥。
一时吃过早饭,霄玉就拉着毛家媳妇去西院看彩云她们娘俩去了,刘静也起身告辞,谷坡送到门外后又回到他热爱的地下室里去了。这时孩子们像放了个假,没有老师管束着,没有大人拘管着,心思全飞,又有玩伴上门,可巧能玩一天。
小毛走动只跟着筱烟,嘴里问着:“筱烟,你妹妹寻回来了?身体没大碍吧?”
筱烟说:“嗯,她身体挺好的!”
小毛又说:“那小辉是咋回事?怎么他也在这儿?你们好像很熟?”
筱烟说:“他怎么就不能来了?你能来偏他不能来吗?这又不是皇宫内院,哪里还分谁谁!”
小毛急了,忙说:“不是这个意思!他跟你们家又不熟,家又离得远,怎么就在这儿玩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