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收录机厂工作了两天,何勇学习的很快,好像海绵一样,疯狂的学习着,现在,何勇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独立工作了,能够像哥哥一样挣钱养家贴补家用了。
可现在,面前这个人竟然不让他干了,家里的债怎么还?难道都让哥哥一个人扛着,不行,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我能干,我一定好好干,这些活我都学会了,不信你看,我一个人能从头到尾组装好,绝对不比我哥差。”
何勇挺起了瘦小的胸膛,像个男人一样站在哪里,似乎想帮他身后比他高大的哥哥撑起一片天空。
何超一把抓住了何勇,把他瘦小的身躯拉向了自己身后,
“李,李建,这件事情是我错了,我事先没跟你跟李厂长汇报,我弟弟提前已经进了我们厂,只是还没有参加工作,这几天我看着厂里人太少了,所以就让他来了,你看,先让他干着,你不给工资也行,等厂里招工,咱看他的水平,如果够再让他干。”
何超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李建,最后就直呼其名,他觉得,自己这样做也确实不对,李家人很讲究,干多少活给多少工资,而且对工人们非常和气,一切福利待遇秒杀其他单位,甚至都超过了那些大企业的职工大大一截。
现在李红军承包了收录机厂,这个厂的一切事情都应该向李红军汇报,而这几天李红军不在,李建也没在,他才没来得及跟李建汇报,自作主张就把何勇给叫来了,想必是李建看到何勇太小,不愿意按照工人给出钱。
厂子现在产能不足,肯定要招工,能帮何勇争取个名额也是好的,只希望李建能够顾念自己在这里干活的感情,同意就好,招谁不是招啊。
“何勇多大?”
李建问道,何超看了一眼何勇,低头说道,
“十四,等到十六之后再给开工资行不,小勇能干的很。”
李建摇了摇头,
“十四,太小了,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情容不得商量。”
话音落地,何勇立即哭了起来,冲到前面来,双手抱住李建的裤腿,
“大哥,大哥,求求你了,让我干活吧,让我干吧,我想赚钱,我要帮我哥还钱,不能让我哥一个人养家,我哥谈的对象都黄了几个了。”
何勇一哭,何超立即冲了过来,想要把何勇拽起来,何勇抓住李建的腿,死活不肯松开,何超一拽,李建差点被他拉倒。
何超觉得,这下坏了,何勇这个样子,李建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用何勇了,像晨光厂待遇这样好的工厂,还能上哪儿去找啊。
“何超你家里还欠钱?欠多少?”
李建拍了拍何勇的肩膀,
“你别怕,你家里的困难跟我说说,能帮的我帮你,至于你,不能上班,给我回去上学。”
李建知道,何勇这么聪明,这么懂事,如果上学考个好大学,将来前途可不是收录机厂一个工人能够比的。
“上学?”何超一愣,
“你帮我家还,那怎么还你?”何勇把听的重心落在了借钱之上,兄弟两个的表现截然不同,却又如此相同,都是为了自己的兄弟考虑而不是考虑自己。
“何超,你跟何勇跟我来,我正好有事找你。”
李建拍了拍何勇的肩膀,听到李建说帮着还钱,何勇已经站了起来,能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何勇到对在哪儿工作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不过说送他上学,他到没有任何奢望。
廖卫红的办公室里,何超简单的介绍了家里的情况,当年因为家里穷,何超选择了参军,而留在家里的母亲因为积劳成疾住进了医院,何父向亲戚朋友借了一些钱,用来治病却杯水车薪。
何父利用休息时间,骑着三轮车到市里拉人当人力车夫赚钱贴补家用,可是因为赶活儿,把一位横穿马路的老者给撞伤,这一下何家是雪上加霜,不禁要支付何母的医疗费,还要赔偿受伤的老者。
最终,何家欠下了五万多块钱的巨款,其中包括赔偿老者的赔偿金,而何母自己跳河自杀,何父承受不住打击,也跟着何母去了,得到消息的何超退伍回家,顶替父亲进了收录机厂,可这个时候的收录机厂已经没什么业务,欠的这笔巨款,就成了压在兄弟二人身上的大山,何勇也是早早的就辍学,现在在市里的一个小饭馆帮工,如果不是看到何超赚的工资,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刷盘子吧。
“何超,听说你当兵的时候对机械这方面很感兴趣,那我问你,对我们厂这些设备,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最好是能让机器多干一点,人少干一点,这样机器干的部分标准比较统一,不用依靠人的经验,可以提高成品率,不容易出现残次品。”
李建伸出了一根手指,
“如果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我把你欠的钱帮你还上,你呢,每个月的工资扣除一半用来还给我,我知道肯定是借给你钱的人现在也不宽裕,你不想拖累别人,我又不着急用你这些小钱,你看怎么样?”
“那你说的让我弟弟上学的事情?”
何超最关心的却是他弟弟上学,现在事实已经证明,没有学问,想出头太难了,他不想让弟弟跟他一样,在工厂里干一辈子。
“上学很简单,有另外一个附加条件,你今年三十多了吧,带个女朋友过来让我把把关,如果可以,你弟弟的学费作为你帮厂里解决科技难题的奖励,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年代五万块钱很多,可是对于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