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酒壶,莫小晓悄然窜到正高谈阔论说着洛水仙子之美的几位少年公子身边,一边作势给几人杯中斟酒,一边试探地问道:
“哦?这洛水仙子当真拥有这样一枚宝玉?”
“自是当真。”
“还刻着‘北通莫家’?”
再三被怀疑的年轻公子闻言便很是不高兴地略带着些醉意冲着莫小晓道:
“那是自然,本公子以读书人的尊严担保。”
莫小晓见其隐隐生怒便连连陪笑,又劝其饮下一杯水酒后,秋瞳一转闪过一丝狡黠,转而道:
“如此说来,这位洛水仙子定是大有来头,竟能获得这仙家之物,莫不是这位仙子本身就出自北通仙城?”
听到莫小晓的问话,另外一人则是哈哈一笑,代而答道:
“非也非也,这位洛水仙子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不过身居花魁之后,便时常应邀远行赴会,想来仙子身具天人之姿,美如玄女,就是当真被仙人青睐以送重宝,也未必没有可能,小哥如此连连追问洛水仙子之事,莫不是也动了凡心不成?”
莫小晓闻言暗地里撇了撇嘴角,天人般的美色吗?真是可惜啊,这修仙界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色,以色事人,犹如饮鸩止渴,只会死的更快一些罢了。虽是如此腹诽着,但面色上丝毫不显,反而佯装少年青涩的模样,双颊一红,羞涩不已地吱呜道:
“洛水仙子芳名在外,小子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家出身,哪敢存有那般痴想,无非就是想要多听一些,也好了感欣慰。”
众人见莫小晓如此小儿作态,纷纷大笑不止,更有甚者醉而拍其肩膀,好是一副宽慰的模样。
借机脱身后,莫小夏方才持着空了的酒壶走回老乞丐的身边,待刚坐稳,那老乞丐竟是一下子凑上前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打量莫小晓,看得她直觉得汗毛倒立,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呐呐地打趣道:
“老人家好端端的,作何这般看我?难不成今日觉得我格外赏心悦目?”
那老乞丐闻言则是一抹嘴上的油光,目露几分深意地道:
“你一个小娃娃扫听这些作甚?不就是个寻常人女,徒有几分姿色罢了,也值得世人对其如此追捧,冷落这摆在面前的一桌子美食,却偏聚在一起尽聊些个摸不到人事,真是好无道理。”
莫小晓闻言则牵强一笑,暗自道:“是啊,只怕在您老面前唯有‘吃’才算得上是一件人生大事。”虽是如此想的,但现下还是十分恭敬地拱手道:
“前辈教训的是。”
修仙界中尊卑严明,而这老者虽是一副乞丐打扮,但其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身手,又无一不彰显着这位很有可能是个爱好扮猪吃老虎的修士大能。
毕竟,若真活了千百来年,有个怪癖啥的也不足为奇。
哪里知,莫小晓这番恭敬顺从的模样反倒是莫名地惹了老乞丐的眼,只见其猛地将手里吃着一半的肉食向外一掷,喝道:
“真是扫兴,什么前辈后辈,少跟老夫整这套虚假玩意儿,不吃了不吃了,好好地雅兴都没了,老夫走也!”
言罢,徒留一道残影,人却不见了踪迹。
莫小晓呆愣愣的看着先前还有人的位子,看着满桌子仅剩的残羹剩饭,一时间竟是没反应过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这多讲礼貌啊,怎么反倒把人给弄跑了?
莫小晓莫名其妙的想不出个缘由,只能将这一切推归于高人怪癖。既然吃也吃了,人也走了,剩下的这些时间她倒不如去探探这位“洛水仙子”的水有多深,毕竟事关北通城,作为她日后发展个人势力的大本营,莫小晓绝不希望出现任何她不能掌控的岔子。
站起身来,刚要抬脚,便见花船的妈妈扭着小蛮腰含笑走来,尚未走近,便开口笑而道:
“呦,这位小哥可是吃好了?不知船上厨娘的手艺,小哥可满意否?”
莫小晓闻言一挑眉,道:
“甚是满意。”
那花船妈妈闻言笑得更是灿烂无比,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妈妈我呢也就不多拉扰贵客,只是咱这家大业大,妈妈我这女儿众多,十来张的小嘴可是等着我去养活,说起来甚是不易啊!”
莫小晓好笑的看着这个眼眶发红,好似下一秒就能有泪滑落的花船妈妈,心中不由得一赞道:“单看这演技,要是现代混个奥斯卡绝对当玩。”
说哭就哭,都不带运量感情的,再瞧其这一身的穿金带玉、肌肤凝脂,就这还能说是生活艰辛?保养的跟大户太太一样,只看这些,城里面比起滋润来也挑不出胜过其的几位吧。
老.鸨此刻心里也是憋着满腔的怒火,莫名其妙跳出来的两个人,让她赔酒赔菜还得赔上不少的家什,自是心中不悦,一向只有她占便宜,哪能像今日这般吃此大亏,既然不好惹的老的走了,还剩下的这个小的嘛……
眉眼一弯,莫小晓开口道:
“那依妈妈的意思是……?”
花船妈妈闻言则是双眼亮光一闪,暗道有戏,故而紧接着又是显露出几分愁意,外加着一丝丝愧意,道:
“也不敢劳烦贵客破费,既是说了请小哥喝酒吃肉,权当赔礼,自是没有再开口讨钱的说法,只是这板凳桌椅的那个不需要银子置办,小妇人也着实犯难,还望小哥明见。”
莫小晓面上带笑的听完其言,心里则是揣测不已,暗道:
“这老乞丐,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