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秋苑,小七的住所。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只是觉得肚子空空的,觉得自己饿的可以把蛮荒镇的店铺吃个遍。坐起身来,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碟糕点,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通通塞进了嘴里。透过窗子看着这熟悉的院落,小七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终于回到这里了,像一场梦一样,没准本就是一场梦。
想到梦,自己的脑海里却浮现了另一番画面,小七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是一条清澈透明却又矛盾的一眼望不见底的河,四周静的只能用死寂来形容,没有游鱼,没有鸟兽,就连风吹拂花草的声音也没有一丝,河水也仿佛死了一般,沉寂的在这处存在着,不会流动,没有丝毫涟漪。小七觉得自己置身其中,被困其中,不能动弹,也发不出声响,只是如这河水一般,存在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肉身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丝神智尚存,她连自己的呼吸也感觉不到,只是默默的,充当着这一隅唯一的生命体,或许只是唯一的思考体,可是也说不准身边会不会有和自己一样的存在,只是存在着,没有痕迹,也无法感受到彼此。小七就这么飘着,不知道时间是过去了一分还是一日,甚至脑海中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仿佛是永恒,在无尽的孤寂中存在,不会壮大,也不会消亡。
小七睁开眼睛,这个场景给她的感觉如此的真实,这种孤寂的折磨如此彻骨,仿佛是自己刚刚经历过的,又仿佛是自己正在努力挣脱的,为什么会有这种心境?自己明明从未去过这样一个地方,更没有见过一条如此诡异的河。
小七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睡的僵硬的脖子,试着将这种失落的心情抛在脑后,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这回并没又疼痛的感觉传来。她小心翼翼的试着动了动,腿已经全然好了,像从未伤过一样。不知道三王子如何了,小七起身,忘了整理洗漱自己睡了多日的狼狈相,其实也不怪小七,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然是睡了多日。慌慌张张的推开门,急急忙忙的赶去前厅,前厅没有看到三王子,连三木的身影也没有,只是那副山水图挂在墙上最显眼的地方,“高山悲鸣,流水清冽”的提字一下子就映入眼帘,小七不知道看过多少遍这幅字画,除了第一次见时觉得弥漫着怨气,后来每次再看时小七倒是觉得很是亲切,也并无怨恨之感,反倒是字里行间流露着闺阁骄纵后的埋怨。
正愁着该怎么办呢,只见三木端着菜饭走了进来。
“本来想去你房间看看你醒了没有,结果发现没有人,想来你就是来这里了。”三木和善的笑着说,“三公子说你失血过多,醒来后需要好好补补,让我多给你准备了些好吃的。”
看着三木把烧鸡,红烧鱼,狮子头,红烧肉,还有一碟子叫不上名的素菜一样样放在桌子上,小七的没出息了的咽了几口唾沫,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曾经当小乞丐的时候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面前能放这么多好吃的,还都是肉。
“三公子呢?他的伤好了吗?“小七一边盯着肉,一边不忘问三王子的消息。
”伤?三公子受伤了吗?三公子看着好好的,只有你一脸惨白的被三公子抱了回来,不省人事,睡了足足七日。我每日都要去看看你醒了没有,然后按照三公子的吩咐换上新的茶点在你的床头。“三木叨叨着,“不过三公子将你抱回来,检查了片刻后就去闭关了,说是要过上个把月才能出来,让我待你醒来的时候多吩咐下人做些好吃的。”
三公子难道伤势还没有好转,才匆匆忙忙去闭关吗?小七有些担忧。
“放心,那小子伤早都好的一点不剩了,不过是无情而已。”神迹用极其不屑的语调评价着三王子。不知怎的,神迹越来越瞧不上这三王子了,奈何这丫头倒是对三王子极其上心。神迹虽是一本密卷,但记录的事件繁多,年代也久远,自然看事情也就通透的多,他总是觉得三王子行事虽果敢,但却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副风轻云淡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样子,可计划和行事却井然有序,自从神迹来到小七身边以后,这三王子又一直行踪不定,却又什么都不提起。
神迹当然也听到了关于三公子身世的对话,而他的猜测却要比小七全面的多,整件事情让神迹想到了八万年前被封印的老魔王,如果是这样,那小七就有危险了,当然,这样的事情在未明了之前,神迹是断然不会告诉小七的,更何况小七的记忆和神识还没有苏醒,说了也只会让她更迷茫。
其实小七并不知道,她并非是一个幸运的能找到适合自己密卷的普通人族,而是这神迹之所以叫神迹,是因为它本就是神族才可以修习的密卷。
此刻小七很是不满神迹说三王子无情这件事,毕竟三王子在人间和魔都两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平日里对自己更是呵护有加,不论是吃喝衣物还是密卷武器,凡是小七想要的,连说出口都省了,三王子就像小七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一一给了小七。虽然说什么日后用薪水偿还,可是小七除了三王子身边,也无处可去,再加上三王子也从未真的让自己做些什么杂役的活。小七对三王子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感恩戴德,就希望哪天三王子同意她以身相许呢。
想到这,小七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她这如白纸般的年纪,眼看着一朵黑色的茉莉一次次沾染而来,情窦初开,又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