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朗对黑蛮说道:“岳怀古说你是来自异界的金刚兽,那么你是否就来自于黑教所在的那个无光界?”
黑蛮摇摇头说:“主人——黑蛮居住的地方叫做凌虚山,那里并不属于无光界。凌虚山一共有五百个像我这样的异兽人,一百万年前我们就已经是黑教的奴仆了。黑教的人称我们为金刚兽,可我们更喜欢称自己为凌虚族人。”
一直在观察黑蛮的玉婴好奇的问道:“那么你们凌虚族人又是来自哪里?怎么会变成亦兽亦人的样子呢?”
黑蛮忽然有些忧伤的说:“我们凌虚族没有根,我们本来就是黑教在一百万年前制造出来的召唤兽。只不过在一百万的时间内,我们进化出了简单的思想——这让我们开始变得痛苦。因为我们明白了自己是天生的奴隶,是无法摆脱主人的家兽。”
玉婴怒其不争的说道:“不自由毋宁死——你们好赖也有五百人,就没有想过要摆脱黑教的控制吗?”
黑蛮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神情。
原来黑教控制凌虚族的手段叫做“无明业火”——只要他们作出不驯服的举动,就会从内到外饱受烈火烧身的痛苦;却又不会真的被烧死。他们中间曾有一个族人因为试图反抗,而受到“无明业火”烧身十万年的惩罚。
听完黑蛮的讲述,大家一方面为黑教的恶行义愤填膺;一方面心中却是不寒而栗——黑教行事之残忍,简直是匪夷所思。
燕朗开口说道:“黑教对魔门人都要封存关键记忆、严格控制,更何况召唤兽?黑蛮——我不想为难你,你现在可以回到凌虚山了。”
黑蛮单膝跪地对燕朗行了一个抚胸礼,感激的说道:“主人——黑教给我们定下的规矩是:只要会召唤咒就是我的主人。我希望主人能随时召唤我——黑蛮虽然无能,但头上这金刚角在云盘九州还没有遇到过阻碍。”
燕朗扶起黑蛮,指着玄光兽乌奇说:“它叫乌奇,曾是我的牧羊兽;现在是我的玄光兽王——从过去到现在我都不是它的主人,而是它最好的朋友。同样——我不会做你的主人,但是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乌奇“呜呜”的叫了几声,众玄光兽一起兴奋的鸣叫起来。
黑蛮忽然揉了揉眼睛,仰头大吼一声;接着一跃而起,消失在空气中。
黑蛮走后,铁鹰命人将鳞丘散人送入天牢;用最严密的手段防止他逃离。
骆花对燕朗说道:“我已经将水晶大缸中加入了魔樱花汁,这可以抑制肉身的生长;鳞丘散人这回至少要过一千年才能恢复原样。”
燕朗笑着说道:“鳞丘散人泄露了魔门的秘密——就算放他出去,也逃不过魔门的追杀。我看他现在反而甘愿躲在这里。想不到黑麒麟堡倒成了他最安全的藏身处了。”
大家都难得开心的笑了起来。
虽然还有许多未解之谜,但从鳞丘散人记忆中得到了不少多有价值的信息;多日的艰辛总算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然而燕朗等人顾不上放松,又开始商讨未知的疑点。
魔门的首脑夜玄子带着八名魔门弟子究竟去了哪里?他们是蛰伏在某处,还是换了身份在世间活动?无论如何,他们一定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目前根据所掌握的的情况,唯一和他们有关联的就是摩云塔、至阴之体和阴极丹。
然而,鳞丘散人却对摩云塔的秘密并不知情——这也是他想越过夜玄子,直接和黑教联络的一个导火索。按照鳞丘散人的想法:既然夜玄子当年能很容易得到黑教的信任,那么他又为何不可呢?
提到了至阴之体,胡布衣忽然问道:“灵王——上次在天台城驿站,偷袭者是不是鳞丘散人?”
燕朗摇摇头说道:“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相关的内容,何况他并没有那么强的魔脉。而且他对镜中人的事也所知甚少,并没有超出我们对镜中人的了解。”
说到这里,燕朗沉思片刻才继续说道:“就天台驿站偷袭一事而言:主谋也许是镜中人,也许就是夜玄子;我个人的判断倾向于后者。而且我在和温婉儿的交谈中,也听出她对那次事件的看法:袭击者并非镜中人。而且袭击者对镜中人也相当忌惮。”
骆花神情凝重的说道:“魔门就像一个大脑控制着九只魔爪——我们只砍断了其中一只,对大脑和另外八只魔爪几乎没有影响。”
在座的众人都同意骆花的看法,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这么难对付的鳞丘散人,却只是魔门中最弱的一只魔爪;更何况魔门的背后是黑暗异界的黑教——它已经不能用可怕和恐怖来形容了;它似乎就是黑暗的本源。
看着现场压抑的样子,燕朗却轻松的说道:“魔门虽然强大,但是我们至少初步了解到他强大的程度。想想四年前,我还是东野的牧童;如今却让魔门中人成为阶下囚。这世上没有不可战胜的对手,能阻碍我们的只有内心的脆弱!”
一席话重新点燃了众人的信心,大家不禁为燕朗欢呼起来——追随着内心如此强大的领头人,就算是一群绵羊也会变成雄狮。
待众人平静之后,燕朗对胡布衣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请先生帮我整理分析一下我从鳞丘散人那里探查的内容。”
胡布衣点点头,开口说道:“灵王探查到的内容里,重要的有这么几条:首先我们知道魔门的首脑名叫夜玄子,他在一万年前就是圣灵界高师;而且后来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