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里的意思,岳怀逸好像并不认识那丫头,元昭心情好了那么一点,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岳相公,你不认识奴婢了?”那小丫头有些着急的说道,“之前在府里的时候,奴婢还曾给您送过汤呢。”
岳怀逸一听,这才略微有了些印象,此时眼睛落在门外的轿子上,脸色就有些微妙了。眼角此时又瞅着那男子,显然跟这小丫头不是一路的,不晓得又是哪个……正想着,眼角无意中扫过轿子后头,整个人都呆住了。
元昭迎向岳怀逸的目光,这才伸手将自己头上的风帽摘下来,也不往前走一步,就这样隔着一顶轿子,两人四目相对。
换了女装的元昭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他眼前,岳怀逸是真的被吓到了,呆呆愣愣的竟是一句话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了。元昭本就生的容貌出众,此时面带不悦,一双眉毛紧紧蹙着,樱唇紧抿,脚下冷得厉害,哪里还有好脸色给岳怀逸看,心里都觉得委屈死了。不过才这么短的时日,就敢给她弄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出来。
岳怀逸定下神来,就越过那丫头往元昭这边走,才走两步才发现那轿子堵了路,他竟是过不来,难怪元昭站在那么远的地方。
“这轿子停在这里挡了路,我……朋友过不来,还请劳驾挪一挪。”岳怀逸对着那丫头和气的说道,不管如何这轿子里头坐着的总归是程维的妹子,他不好没礼貌。
“岳相公,你这什么意思,我们姑娘听闻你生病了,特意过来探望,你这是要赶我们走?”那丫头大惊失色,说出的话就带着几分责怪的味道。
听着这样的口气元昭心里就恼火,一个小丫头居然也敢这样嚣张,眼睛就看向了岳怀逸,看他怎么说!
“男女有别,授受不清,还请程姑娘回去吧。”岳怀逸心里叫苦不迭,上回的事情跟元昭还没讲清楚呢,这次她才肯来见自己一面,结果就遇上程家姑娘,这可不是闲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岳大哥。”
婉转低柔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元昭觉得不管人生的如何,这声音却是很好听。而且能让一个姑娘不顾颜面亲自上门来,可见是真的对岳怀逸是有些心思的,自己看上的人被别人也看上了,元昭就有种算你有眼光的得意感。
岳怀逸确实感了风寒,脸色不太好看,听着轿子里的声音,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连忙说道:“还请程姑娘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令兄自然会与我说。”
轿子里沉默了下,很快的轿帘就被掀了起来。那丫头一见连忙上前打起帘子扶着程姑娘走出来,就只见她一袭蕊黄的披风嵌着貂皮毛,油光水滑的色泽,一看便知道这样的皮色价值不菲。里头罩着粉色缠枝纹长袖袄子,系一条湖蓝遍地织锦的长裙,头梳飞云斜髻,乌黑的发里插一支点翠金簪,细细的流苏垂直耳旁,耳朵上挂着一对明珠坠子。修眉俊眼,挺鼻樱唇,一双眼睛未语先带三分愁,恒波点点,似是能望进人心里去。
岳怀逸没想到这程姑娘居然一下子下了轿,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惊得连忙别过头去,连人家的面容都没看清楚,着急的说道:“程姑娘,还请回吧。”
没想到岳怀逸居然就这样转过头去,看也不看人一眼。元昭这会儿心情真是好极了,之前的郁闷啊恼火啊一下子全都没了踪影。这会儿终于有了心情,踮着脚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也不觉得那轿子的夹缝不能走了,亏得她瘦,也不同贴着墙走,只需微微一侧身子就过去了。
元昭脚步也不停地往门里走,冻死她了,她需要暖暖脚。
“哎,站住!”那小丫头没想到元昭居然就敢这样进门去,浑似没把这么些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她们姑娘就要被岳相公赶走,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能直接进去?“岳相公,这是怎么回事?”
这口气,一副捉、歼、在、*的惊梀。
岳怀逸生平就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更不要说跟女人打口水官司了,一下子涨红了脸,一时间不晓得怎么说才是得体的。
那程姑娘此时正愣愣的看着站在门里的元昭,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捂着心口面色苍白,分外的我见犹怜,“岳大哥,没想到……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我一直敬你人品贵重,你……你居然也学那些不上进的*戏子……”
戏子?
元昭一听到这俩字,顿时懵了。
然后,瞬间火大,噌的就走了过来,眉梢高高扬起,眼角斜睨着那程姑娘,跟她在这里扮什么人品高尚,都是姐玩剩下的!
“人品贵重的这位姑娘,你站在这里讲这四个字,怎么好意思呢?哦,我知道了,原来你这四个字只能对别人用,对你自己却是没用的。原来人品贵重的姑娘是可以随意到男子门前诉说衷肠,表达爱意的,今儿个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你……胡说什么?”程姑娘没想到元昭讲话这样的犀利,一下子戳人心尖上,毫不留情。“我只是替我家大哥来探望生病的岳大哥,我们两家本就交好,何来不自重之说?”
“原来交好就能独自带着一个丫头见男人的,我方才分明听到岳怀逸让你回去,说了不止一次吧?要真是通家之好,怎么也得请你进去喝杯茶不是?难道是我听错了?”
“你……”
“我什么?”
“你又为何在这里?若姑娘如你所言,你在这里岂不是也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