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丘茂实的话,尤嬷嬷跟雪莹都看向她,尤嬷嬷踢他一脚,“赶紧说,卖什么弯子。”
丘茂实连忙告饶,立刻就痛快的说起来,“以前王妃爱用熏香,可是打从有了有了身孕之后,再也不用这个玩意儿了,而是用鲜花的香气薰屋子。奴才就想着会不会这上头出问题了?”
尤嬷嬷跟雪莹对视一眼,她们还真没想到这个地方去。毕竟都是府里的花匠将鲜花养的开了才送到正院来。那么多的鲜花她们去了挑那一盆,那花匠都未必知道,想要从这上头做手脚,其实几率不大。鲜花这种东西,养的很娇贵,但凡是没侍弄好,花开的没精神又不鲜亮,一看就是有问题的,自然选不上。她们去挑鲜花也没个准时候,所以提前动手脚的可能性为零。
雪莹就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丘茂实连忙道:“可不是这样,所以一开始就没往这上头想,后来细细琢磨别的地儿实在是挑不出来有不当的地方,这才重新又回头把这件事情细细的撕开来一点一点的琢磨,别说,还真让我发现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丘茂实打从进了正院当差,王妃身边有两大丫头把持,院子里的事情有尤嬷嬷辖制,他说是正院的总管,其实真的是就一跑腿的,在王妃跟前压根排不上号。这些年他费尽心思在王妃面前露脸,才能在这个位置上屁股坐的稳稳地,不然早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自然是要显显自家的本事,经过这事儿,以后 他在这院子里就一样了,算是真真正正的立住脚了。
雪莹精通的是怎么把王妃的饮食起居照管好,怎么辖制上房的丫头老实当差,这些个事体她是真的不精通,不然也不会跟尤嬷嬷想办法。没想到尤嬷嬷居然会找了丘茂实,而丘茂实居然还真的查出来了,就直接问道:“邱公公直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现如今王妃跟肚子里的小主子才是最最紧要的,现如今王爷不在,就有那作死的自己撞上来,等王爷回来还不定怎么发落呢。”
想起王爷的性子,丘茂实心里真真切切的打了一个寒颤,别看王爷在王妃面前事事都好,容易通融,这要是放在外面,这阎罗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正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求着有功,但求将功折罪,别让王爷发落了就好。这回也不敢得瑟了,直接就把事情都给嘟噜出来。
尤嬷嬷似是没听出来雪莹跟丘茂实的机锋,反正不管怎么样失职她是跑不了了,王爷不会罚她,但是心里未必不会恼了她,她也只能跟丘茂实的想法一样,将功折罪吧。
这养花可有讲究,一年四季养花都不尽相同。春夏秋怎么都好说,只要培育得当,便能开出又大又美的花儿来。可是冬日太冷,除了似是梅花迎春这样不惧严寒的实在是不多,更不要说养在盆子里放在窗台上赏看的。寻常人家是想都不要想的,王妃偏爱鲜花,便寻了个法子,让人在王府里的花圃里建了土炕,土炕下头挖空冬日来了便放上木头烧火保温,土炕上头栽种鲜花,更是要让人轮班看着这烧炕的温度万万不能高了或者低了。高了,就把花给热死了,低了就开不了没办法移到盆中赏玩。别看这养花各家都有,可是真的养出好花来的好花匠的确不好找。靖王府里因为王妃喜爱鲜花,王爷这才寻了两个花匠入府,几年下来才堪堪的把王妃讲的那一套整出个模样来。今年冬天才开始供上鲜花,谁知道这里就出了纰漏。
花圃里是一丁点问题没有的,问题就出在将土炕上的鲜花挪到盆子里,在盆里观察几日确实能活,这才挑了花型好看,花朵又大又漂亮的往正房送。从花圃里送花出来,是花圃的人送出来,可是接到花圃花送到正院的却不是花圃的人了,这项活计一向是有专人管着,就是怕有人从中做耗,这才各司其职,中途出了事儿也能好查,免得推卸责任。本来这样的事情不该出现偏差的,尤嬷嬷的规矩当真是做的极好,可是万事儿都有意外不是。
这意外就出在这送花的小厮贵和跟新进府的温侍妾身边的丫头玉柳是老乡,两人一来二去的就到一块去了,这玉柳就背着贵和在送往正院的鲜花土里掺杂了不好的药。因为这药是新掺进去的,贵和又确不知情,妹妹送花金正院不曾表现出一丁点的不妥当,所以才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再加上那掺到花土里的药并不是致命的,不过是让人久闻能变得格外的有精神,丝毫瞧不出异样,所以竟被得手,正院这边一无所觉。
听完这其中的过程,尤嬷嬷已经让人连夜去喊程七舟过府,亲自验看那些花土,又阴着脸问丘茂实,“那对贱婢呢?”
“已经分开关起来了,只是那温侍妾一直大喊冤枉,奴才怕她叫嚷惊了王妃,让人堵了嘴关在了后头柴房里,等着嬷嬷发落。”丘茂实道。
“这样的事情我是不敢自己做主的,如今王妃怀着身子,这事情只得暂且压下来,等王爷回来处置。别让她们死了,好好的看着,告诉看守的人,若是关着的人死了,她们也跟着一道做个伴吧。”尤嬷嬷站起身来,眼睛看向远处,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森然的冷意。
雪莹看着,浑身的鸡皮疙瘩竟是一层层的涌上来。就连丘茂实都不敢说别的,一直点头应了,就听到尤嬷嬷又说道:“王妃那里是一定要知会一声,但是却不好让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