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惜珍眼睛一亮,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忙拉了吴巧荷一把,两人又谢过了,告了罪,这才在一旁坐了。温惜珍一看就是性子活泼的,吴巧荷倒是看着有些拙言寡语,这会儿就听到温惜珍又说道:“王妃姐姐哪里能跟我们这等闲人一样,府里不知道多少大事儿等着姐姐。”
徽瑜浅浅一笑,真是个会说话的,“你们在府里可都住得惯?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就去跟你们杨姐姐讲。她管着府里庶务多年,又是个心善的,断然不会委屈你们的。”
听到这话,吴巧荷这才磕磕绊绊的说道:“杨侧妃姐姐待我们很周到,从不曾短缺什么。”
倒是个实诚的,徽瑜扫了一眼吴巧荷,眼睛又落在温惜珍身上。其实她们打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不过是想在自己跟前露个脸,希望以后自己不方便的时候多提携她们。花朵一样的年纪,就要在这宅子里荒废岁月,说起来确实有些残忍。徽瑜也知道自己这样独占着姬亓玉别人不晓得多恨她,可是见到自己面上还是一团的笑。就算这样,只要姬亓玉自己不开口,她也是不会故作贤良的。
她们的悲剧,又不是自己强行塞给她们的,若真觉得委屈便去找宫里那个吧。
想着想着,徽瑜的心情比之前又好了些,手指滑过平滑如肤的缎面裙幅,点点头讲道:“咱们府里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王爷事多人忙,只要不给他添麻烦就是。”有尤嬷嬷在,府里的规矩早就定好的章程,徽瑜这样讲倒不是真的故作大方,而是王府里的规矩确实没有那么苛刻,只要守规矩,日子还是可以过的很欢快的。就如同这新建的园子,寻常不宴客的时候,她们是可以随意来玩,来逛,若是换做别个王府,是要一分为二,免得后院的女人时时就上演个偶遇男主人什么的戏码。
吴巧荷就垂着头不说话,温惜珍听到这话却是面色一紧,然而很快就笑着说道:“王妃姐姐说的是,婢妾可不敢扰了王爷的公务。”
徽瑜不开口,这里就慢慢的安静下来,不经意间就有了几分尴尬。温惜珍心里却想着,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可她们都还没得到恩*,就要过上那*坐到明的日子,心里怎么能甘心。红颜弹指老,若不趁着这最美的年华搏一搏,以后这府里只怕会有更多的女子进来,她们那时早就容颜枯萎,更加没有出头之日了。
都道君恩如流水,匆匆不回头,还未承*,这一生就要这样过了?
温惜珍瞧了吴巧荷一眼,恰好她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都有几分窘迫跟尴尬,不约而同的避了开去。
徽瑜好似没看到她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反正只要事情不闹到她跟前来,她是乐得清净的。有风吹起温惜珍的斗篷,露出一弯鹅黄的裙角,斗篷上的衣带微微飘舞,更衬得她颜如明月,春水边上的水仙,明净芬芳。
这次赏赐的秀女,颜色上当真是不俗,若是那心眼小的主母,只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徽瑜正想着自己这会儿怎么还能有闲情雅致欣赏这二人的美色,就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不由得转过头望去,就看到冰天雪之间姬亓玉一袭玄色黑貂皮出锋大氅映入眼帘,白与黑,这样截然相反的颜色碰撞在一起,倒是越发衬托的他清冷高洁,带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瞧着他步履匆忙,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徽瑜想着自家就站起身,眨眼的功夫姬亓玉已然行至她面前。
温惜珍跟吴巧荷万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真的遇上王爷,当即俯身行礼,声音越发的婉转,好似那黄莺鸣歌,玉盘落珠。
姬亓玉眼角扫了二人一眼,眉头轻皱,却是对着徽瑜说道;“这样的天气你怎么独个出来了,也不知道带几个人。”说着又看向徽瑜身上的衣裳,看着她穿的着实厚实这才缓了颜色,拉着她的手就欲走。
徽瑜挣了挣,姬亓玉不去管旁边行礼的二人,她却不能不管,只得笑着说道:“两位妹妹起来吧。”转过头又对着姬亓玉讲道:“这两位就是今岁选秀宫里送来的,一位是吴妹妹,一位是温妹妹。”
听着徽瑜柔声软语与他介绍别个女子,姬亓玉这几日本就浮躁的心情越发的跟堵了个大石头一样。不要说给个好脸色,竟是看也不看一眼,拽着徽瑜就走,嘴里说道:“你管这些个做什么,不是都交给杨氏了吗?如有闲暇你还不如养养精神,与她们费什么话。”
温惜珍听着自己不知道日里夜里想了多少遍的人说出这样冰冷无情的话,整个人摇摇欲坠,亏得抓着旁边的柱子这才没跌落地上。可是一颗心却被这一句费什么话给伤的七零八碎的,原来她跟王妃说上一句话吗?
她们到底是宫里赏赐的秀女,怎么就能这样呢?
吴巧荷瞧着温惜珍的模样,生怕她魔怔了,忙掐了她一把,垂着头低声说道:“咱们回吧,我说不要来,你非要来。”来了又能怎么样?只看着卫侧妃半死不活的萎靡样,看着冯、于两位侍妾如枯木般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们这位王爷眼睛里是在也容不下别人的,之前在宫里的时候,早就听闻靖亲王跟王妃夫妻情深,原也只是听闻,也曾羡慕过。只是没想到后来她竟然指给了靖亲王做侍妾,等到进了王府,一开始还存着几分心思,想着王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