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夫晏心口起伏的厉害,望着夏冰玉虽不语,但是眼神却已不一样。
“这次的事情也算是来的刚刚好,也只有皇上出面,我爹才会知道厉害,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如果能从这里及时回头,以后我们的道路必然是越走越宽,若是……若是不能,那么便由我出面跟娘家划清界限,绝对不能损了王爷的名望。”夏冰玉越讲心智越坚定,之前的徘徊犹豫伤心绝望,这一刻都慢慢的远去,他们走了很多的弯路,现在重新回到正道上来还不晚。
“不好。”姬夫晏终于开口,如果真的这样做,以后对于表妹而言这就是人人可以提及的把柄,能把娘家也抛弃的人,不知道多少人会鄙夷。她为了他才这样做,他就不能真的忍心让她被人非议。
“守得住的现在,才能有将来。”夏冰玉字字如刀,“胜者才是书写历史的人,现在的委屈,将来都能慢慢的找补回来。可是现在不做出选择,我们就连将来都没有了。我爹爹知道了王爷心志坚定做了决定,那么也一定会真的痛思错处,若是还跟以前一样迁就,这样的事情就会不断的重复。表哥,纵然你不在乎,可是也得想想那些跟随你的人,别寒了大家的心。”
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为了迁就一个人,那必然会委屈一群人。
那么,他们失去的就是那一群人。
她不能看着这样的情形,是因为她的娘家才出现的,她不能让信国公府被人戳脊梁骨的同时,再也无法翻身。
姬夫晏长长的叹口气,他其实早就知道信国公的行为不妥当,只是这么多年信国公府对他的扶持太多,他不愿意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可是现在,如果不做一个决定,那么就如同表妹所讲,他们也许连未来都没有了。
想起那日,一向高傲美丽的母妃,就那么被发跣足不顾脸面的跪在他身边,替他,替信国公求情,他的心就难受的要揪成一团喘不过气来。
那样的举动,母妃无异于将她自己的脸面都狠狠的踩在了地上,任由后宫那群女人看她的笑话,也许会成为她一生最大的污点。
可她,还是义无返顾的做了。
缓缓的闭上眼睛,姬夫晏从没有像这一刻,从没有这样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切肤之痛。
夏冰玉看着表哥闭上眼睛不语,起身走到外面,亲自断了药来,挽起他的裤脚,膝盖的地方肿成馒头般又黑又紫的色泽,让她心里跟堵了十几层棉花一样。这些伤,表哥是为了她爹爹换来的,是她,是她们家,欠他的。
金尊玉贵的皇子,从未受过委屈的他啊。
轻手轻脚的给他敷了药,将裤腿落下来,夏冰玉柔声说道:“我已经递了折子进宫,母妃已经同意让我进宫探望她。已经吩咐岳姨娘过来照顾你,也给董侧妃送了消息过去,想来下午也该回府了。以前是我做事情不周到,总觉得董侧妃有太大的危险,才跟她这么多年一直面和心不合。现在才发现如果我们能早些摒弃前嫌,也许现在王爷也多了定国公府的助力。”
因为顾忌着信国公府,表哥这么多年一直不曾跟定国公有过于亲密的来往,以前她还觉得这事儿还挺好,现在才察觉自己简直是蠢透了。当初表哥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祸事临头,才知道多一个有力的支持者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纵然现在定国公府偏向于靖王,但是董婉毕竟才是定国公的亲女儿不是吗?
亲生跟隔房的侄女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事儿也怪不得你。”姬夫晏自己也知道内宅的事情上他远远做不到靖王的干净利落,嫁给他的女人,又是生育了子嗣的,总有几分情分在里面,他是真没办法挥之即来呼之既去。可是现在回头看看,其实若是当初他就能端正态度,也许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些事情本就是我来处置的,是我自己没做好连累了你,幸好现在还不晚。”夏冰玉笑了,“你休息吧,我去准备下,也该进宫了。我想着我还要去皇后娘娘那里请罪,皇后娘娘管辖后宫,内廷府与之关联甚深,我爹这样的举止对皇后娘娘也实属不敬,去请罪总归是没错的。”
姬夫晏拉住夏冰玉的手,语带苦涩,“委屈你了。”
“不委屈,这叫什么委屈。你好好的,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不用让岳姨娘过来了,彭侧妃清修这么久向来以个人孤单的很,让岳姨娘给她做个伴吧。”好好的把人供起来,难不成姬亓玉还能找上门来质问他冷落自己的姨娘不成。那岳水青想来也不敢闹事,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她的来历,以前……总有那么几分牵念在里面,可现在还是让它断了吧。
夏冰玉倒是没有跟以前一样劝两句表达自己大度,想了想便说道:“这样也好,毕竟那岳水青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而且跟靖王府也有联络供起来也好。这次选秀我会跟母妃说留意几个出身好性子好的送到府里来。”走一个岳水青,她自然会给他补上别的美人儿,男人身边*美妾总是不能少的。
“那也不用了。”女人多了是非多,他是真的没有心思应付那么多的是非。
夏冰玉只是笑了笑,选秀年皇上或者宫里的娘娘为了表达情谊,也会给王爷们送几个美人进府,躲也躲不掉的,还不如自己主动开口面子上更好看些。
“岳姨娘要送到彭侧妃那边去,那府里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