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王虽然没有姬亓玉的雷霆手段,但是他毕竟是在皇后娘娘跟前长大的,受教于皇后。皇后娘娘的智慧徽瑜是佩服的,不可能养出来一个嘉王这么没用。就算是当初嘉王到她身边的时候已经记事,可是只从听姬亓玉提到皇后拿出自己的私房给嘉王补窟窿,就可看出皇后娘娘待这个养子还是很尽心的。至少一般人谁会拿出自己的私房给一个毫无血缘的养子,皇后娘娘的魄力也是徽瑜打心里觉得仰慕的地方。
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徽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等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走动声的时候,她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好像只是觉得眯了一会儿就醒了,她打起帐子往外一看,窗户都已经发白了,可见是到了早上了。
徽瑜就喊人进来,开始起*。
“王爷回来没有?”徽瑜伸开胳膊任由雪琪给她穿衣,开口问道。
“奴婢没听到有消息进来,不过苗荣广倒是天不亮的时候回来过一趟,然后又紧着出去了。”雪莹低声说道。
徽瑜凝思,苗荣广一向是留在王府里的,以往姬亓玉进宫都是带着蒋青。虽然蒋青只能在二道宫门外候着,但是这项差事一向是他的。现在怎么忽然换成苗荣广跟着姬亓玉进宫了?
徽瑜洗脸更衣梳妆,等到用完早饭的时候醒了的昭姐儿就依依呀呀的来了,徽瑜伸手把女儿抱过来,就看着奶娘说道:“你先去休息吧,回头再叫你过来。”
“是。”奶娘弯腰退了出去,大郡主身边有四个奶娘,但是最后也只能留下一个能长长远远地伺候郡主。她们谁都想留下,这可是一份大好的前程,所以四个奶娘论带谁当值的时候都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昭姐儿被娘亲抱在怀里就裂开嘴笑了,徽瑜看着她天真的笑容心里的烦躁也渐渐消退了些。快三个月的孩子现在已经想要竖起脖子了,徽瑜专门问过养过孩子的奶娘,才知道到了三个月的时候孩子就该学着竖脖子了。太早了不好,太晚了也不好,昭姐儿这样这么积极的,徽瑜瞧着很是有趣。
跟孩子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就在徽瑜逗累了,昭姐儿也尿了奶娘抱着她下去换尿布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要不要把阚志义叫进来问话。抬头就想看看什么时辰了,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姬亓玉大步地走了进来。
徽瑜忙快步迎了上去,先张口就问,“你吃过饭了吗?”
姬亓玉也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徽瑜先问他这个,就笑了笑,“进宫又不是挨饿去的,吃过了。”不过宫里面的早膳都是牌子菜,等到从御厨房端过来的时候早就凉透了,吃起来一点滋味也没有。不过这些小事就不说给她听了,免得她又要张罗着给自己弄饭吃。
他拉着她的手坐下,抬起头打量着她,就看到她眼下一片黑,“晚上没睡好?又不听话。”
这训孩子的口气让徽瑜真是想把一个囧字扔给他。
“我没事,就是走了困,你看我精神不是挺好吗?”徽瑜笑。
姬亓玉知道她肯定是为了昨天的事情,也不等她问,就主动说道:“是漕船出事了,五船盐全都沉了运河里。”
徽瑜眨眨眼睛,看着她说道:“那这事儿跟你什么关系,你不管漕运也不管盐务。”他是两不靠,跟他啥关系也没有,那他昨晚上疾驰火燎的干什么?知道没他的事儿,徽瑜这颗心总算是安稳下来了。
“五船官盐不是个小数目,船为什么会翻,漕运走哪一段水路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运河也都是年年花银子清理,这船翻得也太巧了些。督管这段水路,清理河道,押运盐船的各级官员一个也跑不了。”说了这么多姬亓玉似乎才想起来一件事情,看着徽瑜说道:“你哥去南方催军饷,催粮催银两个差事。这次漕运翻船,你哥也陷进来了。”
这下子徽瑜真是觉得太神奇了,这事儿跟董允骥什么关系啊?
看着徽瑜不可思议的神情,姬亓玉顿了顿,才说道:“押运官盐的船上还装了催来的粮饷,船超重所以翻了。现在那边一口咬定你哥催粮催的急,他们没办法才搭了盐船运粮,没想到船就翻了。”
徽瑜:……
这事儿闹大发了。
这是徽瑜的第一感觉。
“是不是我哥在南边露了马脚被人发觉了,所以才设了这一计?”徽瑜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董允骥这次去南方明里暗里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只要有一点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人给盯上。
“这事儿还不好说,你不用担心,这么大的事情,料他们也没胆子全都栽到你哥的头上。”漕运从江苏起头,过山东跟天津才能进京,这一路上多少关节,什么地方发船,哪里靠岸,哪里卸货,全都是记档留案的。横跨江苏、山东跟天津三地,难不成这三地的官员全都勾结在一起?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事儿不好查,但是未必不能查得清,只是还要看皇上是个什么意思。姬亓玉想起昨晚面圣时的情况,眉心就几不可查的皱了皱。
虽然姬亓玉让她不必担心,但是漕运这么大块的馅饼谁都想咬一口。如果真的是别人联合起来构陷她哥,她哥一个人怎么能敌得过那么多的人,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姬亓玉瞧着也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