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夫人的一张脸就红透了,听着夏迎白这话说的是情真意切,但是细细思量却又觉得她在隐隐的指责自己从未关心过她。这几年她也有进宫求见夏昭仪的时候,可没顺腿过来探望夏迎白,思及此,当真是如坐针毡。
“臣妇也很是关切贵人,只是寻常不敢打扰,还请贵人勿怪。”信国公夫人纵然是委屈,这话也不得不说,今儿个她可是有任务来的,她也憋屈,要对着二房的不是自己亲生的低头。
夏迎白浅笑两声,抿口茶,这才说道:“大伯母要掌管着一府之事,甚是辛苦,迎白都知道的,可不敢怪罪伯母,伯母切莫这样说。”
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信国公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打从进门后,夏迎白的态度就十分的和缓,丝毫不像是跟仇人见面的样子。不免心里也有些怀疑,是不是宁王跟国公爷想的太过了,想到这里就轻咳一声,这才缓缓的说道:“臣妇有几句话想要跟娘娘私下说说……”
听着信国公夫人的话,夏迎白的唇角极快的闪过一抹讥讽,就挥挥手让身边的宫人都退下,这才说道:“这里并无外人了,大伯母有话直说就是,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信国公夫人闻言心里的紧张又散了些,想了想就说道:“是有关彭家的事情,不知道贵人听说没有?”
“彭家?”夏迎白声调微扬,看着信国公夫人问道:“哪个彭家?宫里好像并没有彭姓的宫嫔,是不是这个彭家跟咱们夏家有什么不合的地方?”
信国公夫人惊愕的看着夏迎白,就看到了夏迎白微蹙着眉用心思考的样子,难道夏迎白真的不知道彭家的事情?可是……想起自己男人的话,这好像对不上头啊。信国公夫人想了想就说道:“并不是宫里的妃嫔,而是宁王府上彭侧妃的娘家,不知道贵人听过没有?”
夏迎白闻言就长长的应了一声,“哦,原来是这个彭家啊。自然是听过的,那日皇上来生了半宿的气,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吓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说这话还有几分怨恨的味道,抬头看着信国公夫人说道:“这个彭家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听皇上无意中提到几船人的性命说没就没了,南边的好多的村子都拿着状纸几乎要把衙门给挤塌了。这样的官员草菅人命,贪婪无双,着实不是个好东西。还连累的我差点被皇上斥责,这几日我这心里都盼着皇上千万别来,免得又要遭殃。伯母提到这个彭家是为何?难不成咱们夏家也因为彭家的事情沾了晦气?”
看着夏迎白气愤难当的样子,脸色都变了,着实不像是撒谎,根本就不是国公爷跟宁王说的那个样子,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想到这里信国公夫人就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彭家也算是有些倒霉,其实这件事情是被人给害了。有些外面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太清楚,只是听宁王妃说那彭侧妃求到她跟前去,哭的很是厉害,直说彭家是冤枉的,宁王妃是个心善的您知道,就托了臣妇进来问问。”
夏迎白看着信国公夫人就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这样的事情哪里有我知道的份儿,伯母要问也该去问问昭仪姐姐,昭仪姐姐位份高消息也多些。而且昭仪姐姐素来宽和仁善,皇上在我这里也时常提及姐姐的好,又常常夸赞宁王,连带着侄女都跟着脸上有光呢。”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声音晦涩几分,“我进宫多年,至今无孕,往日里行事也是谨慎小心,遇上朝政大事更是连问也不敢问。皇上最讨厌后宫干涉朝政,我无子傍身哪来这样的底气过问朝事。若不是皇上看在我出身夏家的情面上多怜惜几分,只怕早就同一同进宫的几人在这宫里沉下去了。”
信国公夫人听着夏迎白的话,心里却知道这话当不得真,如果真的记得夏家的好,怎么又会跟夏昭仪别苗头争*。不过她这个小姑子的脾气她也知道,但是夏迎白的话她也不敢全信,一时间分不出真假,只得说道:“臣妇知道贵人为难之处,说起来都是同根连枝的一家人,遇上事情还是自家人靠得住,您说是不是?”夏昭仪是她的小姑子,夏贵人是她的侄女,现在口口声声听着夏贵人称呼夏昭仪为姐姐,她觉得头皮都要炸起来了,这叫什么事儿。
“那是当然。”夏迎白轻笑一声,“同根生的当然要比外人更亲近。”
信国公夫人知道夏迎白对夏家的怨恨,但是这次进宫相见字里行间都没听得出夏迎白对夏家的抱怨,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太正常,只怕是夏迎白心思太深自己如今也看不透了。心中一沉,看来彭家的事情想要从这里探出什么话来是不能够了,但是她更看不明白夏迎白对夏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想起临行之前的丈夫的嘱托,只得又开口说道:“关于高姨娘的事情……”
“高姨娘?”夏迎白截断国公夫人的话,叹口气说道:“我不想听到她这个人,也不愿意知道她的事情。大伯母知道我们母女跟她之间的恩怨,我如今进了宫,想来那高姨娘也不敢欺负我娘了,这样就行了。毕竟我娘无子,我也没亲生的兄弟,将来我娘还不是要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只要高姨娘别太过分了,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人无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