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蛰居不动,不仅是让楚凌渊轻松不少,更让残雪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几日下来,她都没看见窗外的那双眼睛,就连晚上入眠都安稳了不少。不过这并不能说明谢释信就放弃,许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打算也不一定,还是要尽量离开这里为好。
傍晚,吴启仕打柴回来,见她烧了丰盛的饭菜,略有不解。
“这是今天有什么好事?”
残雪思忖,“别没有呀。”
“那你做这么丰盛的菜是……”
“当然是见你天天这么辛劳,做来犒赏你的呀!”
“前几日我也很辛劳,怎不见你做好吃的犒赏我?”在他心里,残雪可不个无事献殷勤的主,才不会信她。
“我这不是今天刚刚交了绣品,有了些银两嘛。你当这些菜是大风刮来的?”
“嗯,好好好,你有理。”吴启仕不想和她再争辩,倒是想看看她有何所求。
二人在餐案前相对而坐,残雪将每一道菜品都往他的餐碗中夹。
“已经放不下了,你也吃。”吴启仕将夹了一道肉菜给她。
“启仕,能不能再接着教我习武呀?”
“嗯。”
“嗯?”他吃得太快,刚刚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你不是不喜欢舞刀弄枪的?怎么突然提出来要习武?”
“嗯,之前的确是不喜欢。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发现没有功夫傍身是不行的。”
之前和吴启仕习武时,她只是应付的态度。那时认为学艺不精也没什么,有他罩着,自己还怕什么?如今他振作起来,谢释信还不断来威胁她,她不能再和吴启仕生活下去了,要在自己的身份被戳穿之前离开。
未来的路她要自己走,所以她要重新习武,不求太多,只要有几招傍身就好。
吴启仕之前教她习武是为了让她防身的。现在他们在雪国,谁也不认识是,谁也不得罪的,他认为没有必要再教她。
“你,有我来保护。”
“你是不是觉得我笨,不愿意教我?”残雪假装置气。
“残雪,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她不理自己,他也不再坚持,“好吧,我教你就是。”
残雪灿然转脸,继续给他夹菜,“多吃点儿。”
二人又开心地享受着甜蜜的时光。
同是晚间用饭,尹南山这边则是另外一番光景。
“怎么样?会不会有点咸?”雪谣舀起一匙汤,送到一尹南山的口中。
他咂咂嘴,道:“不咸。”
岂止是不咸?根本就是没有味道!他有点诧异,这驿馆的厨子换了?
他还没开口就听雪谣道:“那下次就这样做就可以了。”
“这是你做的?”
“当然了。”
“这驿馆有厨子的,你又何必动手?”
“特使您是救救小侍才受了伤的,只是想要为您多做点事。”
尹南山侥幸,还好刚刚没有吧心中所想说出来,不然定会伤了雪谣的心。
“劳烦姑娘了。”
“特使不必客气。”雪谣又将一道青菜炒肉送到他嘴边,“您再尝尝这道菜。”
他张口,将菜在口内细细咀嚼。
“怎么样?”
雪谣是看不出尹南山的表情,急着追问。
这……尹南山早就将才吞入了腹中。
尹南山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点点头,开口道:“嗯,菜有菜香,肉有肉味。”
她这初次下厨竟能得此上评,虽是面如常色,但心中早已是百花怒放。她更是侍着尹南山再多吃些。
尹南山又吃了几小口,便道:“我饱了。”
雪谣放下竹筷,候在一旁。
“天色也不早了,姑娘不回雪宫复命吗?”
“您……”
“放心,过会儿凌渊回来的。你也是伺候一天了,快些回去吧。”
她本还有些犹豫,但尹南山这般说,她也不好再作多留,道:“是。”
雪谣离开,为了不让自己太撑,尹南山就在暖房中踱步。
还未消食,楚凌渊便走了进来。
“特使。”
“国师怎样说?”
上次决定借着雪国的手除掉楚歌笑后,他就命凌渊传了消息给楚天项。他见楚凌渊面着难色,便知晓了一切。
“送知道了。”
“家父说,楚歌笑这般颇有归隐之意。若真是这样,我们所谋之事便是有悖道义的。”
“楚国师不失为仁士。”
“国主,若此时放过她,万一她又回到天承,岂不是我们自寻烦恼?”
楚国师说得有理,凌渊之言也无差错,尹南山心中泛起为难。
“暂且静观,看看楚歌笑是否真的还想和谢释信有来往。如有此意,我们绝不留根!”
“是!”
“国主。”
“还有何事?”
“家父来消息说,已经想到了对抗天承的计策。”
“哦?是何妙计?”
“联合。”
楚凌渊道出两个字,尹南山思忖后,已是领悟。
“马上回国师,此计可行,那他速速行动。”
“凌渊这就去。”
如今谢释信和楚歌笑皆不在天承坐镇,用此计来攻天承国胜算更大。他这么着急,就是不想错失良机。若是在此攻下天承国,他也就不必再为除掉楚歌笑的事伤神了。
好事伴着好梦,是一夜安稳。安稳的驿馆在平静中接来了次日的晨阳。
街市中一队采药队伍走在中央,即便是不看方向,这城中百姓也知道这是雪宫的采药队。不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