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爷大发横财志得意满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作为陪衬的小野太郎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幸灾乐祸的目光。
有小道消息说,为了这次比赛唐爷和小野太郎都下了不少于千万的注,这对谁来说都不是小数目。赌博是一种复杂的人类行为,赢了钱固然是乐趣之一,看别人输钱是更大的乐趣。现场的人们都想看日本人如丧考妣的神情,但小野太郎看上去还是面带微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人们不禁暗骂:呸,死撑!
小野太郎起身走到主持人跟前接过了麦克风,清了清嗓子道:“我说几句。”
乱哄哄正准备退场的人们都是一愣,想听听他要说什么,现场瞬间安静了不少。
小野太郎微笑道:“首先,感谢大家今天的到来,这场比赛其实只是敝社团自己组织来自娱自乐的,不想有这么多社会各界的朋友给面子不辞辛苦地捧场,太郎我与有荣焉,心里感激。”
有人鄙夷道:“谁也不是冲他面儿来的,钱都输了,说这些场面话有个屁用。”
小野太郎道:“本人是向来不赞成赌博的,我听说有不少人在两个拳手身上下注,真是令我惭愧。”
顿时有人愕然道:“这又是充的哪门子大头蛆?他不就是庄家吗?”
也有人马上急道:“小日本不会是想赖账吧?”
唐爷也是一头雾水。
不少人举着手里的磁条嚷嚷道:“那结果还算不算数?”
小野太郎往下按按手道:“事已至此,当然是算数的。”
骚动这才被及时控制住了。
小野太郎道:“最让我惭愧的是社团里不少人出于对我的信任,在我选的拳手身上下了大注,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有人耐不住性子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野太郎道:“为了不让本帮兄弟受损,我宣布,凡是十三香成员,押了蒋志成赢的,亏损的钱不论多少都由我一力包赔。”
那十来个十三香的老人听了这话都惊讶得站起来,感恩戴德地冲上面连连拱手道:“多谢帮主。”
其他在老蒋身上亏了钱的人急忙问:“那我们的呢?”
小野太郎赔笑道:“能力有限,对不住了。”
“凭什么呀?”这些人可不干了,同样是输钱,凭什么只有自己埋单?
那些老人们唯恐有变,一起簇拥在小野太郎身边,怒视下面道:“我们帮主自己掏腰包关你们什么事?”
众人想想这话也有理,人家的帮主照顾小弟是人家的事,谁让你不是十三香的呢?赢钱的也就罢了,输钱的人顿时有了一种看人兄弟俩打架起哄架秧子最后却被赶出来的感觉。
李长贵迷惑道:“鬼子这是唱的哪出,我怎么看不懂啊?”
张念祖叹气道:“反正跟咱也没关系,走吧。”小野太郎的行为也出离了他的认知,不过他现在没工夫也没心情去细想,只盼着老蒋的事儿不要受影响才好。
小野太郎忽道:“身为社团负责人,我想定一条规矩,以后类似的比赛不再举行,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安全隐患,为了公平起见,本社团的成员可以投票表决,同意的举手。”
那十来个老人想也不想都举起了手,以后还打不打比赛这种小事现在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这里不打可以去别处打,实在不行照旧在地下开展就好了,最主要的是小野太郎答应给他们的钱还没到手,谁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日本人呢?十三香本来就有绝大多数的人都买了老蒋,这十来个人又是各个派系的头头,他们一举手现场十三香的人几乎全都跟着举手。
面对这种唐爷也只能翻白眼,没办法,一些中层头目为了押这场比赛都倾家荡产了,这可不是他瞪瞪眼睛就能阻止得了的。
“很好,超过半数通过。”小野太郎客气道,“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我请大家宵夜。”头目们一起欢声答应。
临走的时候张念祖回头看了一眼,十三香此刻已经分成了两帮,帮主和副帮主都要请人吃饭,以往掌握实权的副帮主唐爷身边只有寥寥几人,而初来乍到的小野太郎此刻已有呼风唤雨之势。“邀买人心”四个字立刻浮上他的心头,只是……小野太郎邀买这里的人心又有什么用呢?
雷婷婷也不解道:“日本人不是想捞一笔钱就走吗?怎么看样子他打算在这扎下来了?”
……
众人上了车往回走。
这一役,李阿四赢了比赛,但没人为此开心,让他们更不开心的是:来这里之前他们还钱,现在了。
张念祖安慰李阿四道:“阿四,你别难过,这事儿不怪你,回头咱们问问老蒋当时到底什么情况。”
阿四依然纠结道:“我真没用劲啊。”
前方路口警灯闪闪,且有多名警察的身影,看来是在查车。
张念祖和雷婷婷对视了一眼,默契而甜蜜,两个人都同时想起他们的缘分就是由此而生,那晚,雷婷婷就是为了躲避查车才和张念祖有了交集。
等到了跟前张念祖忽然发现不是在查车,或者说——是查车,但不是查酒驾。。
路口停着好几辆警车,警察们如临大敌地挨个检查过往车辆,让人更为吃惊的是,警察们身后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这种阵仗只有早年间通讯极不发达,出了重案要案时才偶尔出现,车里这几个人里也就李长贵见识过。
这时是深夜,车辆很少,所以不长时间以后就轮到了张念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