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向昆?”大公主正转身要走,听到这话,立时回转身来急急地拉住叶子仪的右臂道。“这话怎么说?”
“公主竟是不知么?”叶子仪微微张大眼,很是意外地看着大公主道。“大齐除去我家公子成,那向昆可是有名的皎皎如月,温润玉质,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美貌少年呢,想来若是不曾遇上公子,我见了他也要生出许多想头儿来,公主竟然不知晓他?”
“此话当真?你可别诓我!”大公主闻言双眼一亮,手上的力道更大了,抓得叶子仪直疼得差点儿叫出声儿来。“快说快说,这向昆是个怎样的人物?”
“是真是假,公主亲眼见过方能分辨不是?”叶子仪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一垂眸,微笑着一脸向往地道。“男色之中,此人可为上品。”
“上品?”大公主眼珠儿转了转,扫了叶子仪一眼道。“看你说得头头是道,莫非你曾见过此人?”
“真人是不曾见过,说来也巧,妾倒是曾与玉郎的画像有过一面之缘,哎呀,那画中人形貌奇俊,如玉如琢,真真是一见难忘呢。”叶子仪说着,伸出左手小指比在大公主眼前,白皙的拇指掐着小指的指尖,一脸神秘地笑道。“此人与公子相比,只差这么多。”
“这世上,还有容貌能与阿成相近的美貌男子?”大公主双颊泛红,两眼奇亮,她放开叶子仪的右臂,一把攥住叶子仪那比在眼前的小手儿,强压着兴奋,睨着叶子仪,她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这人真有这般美貌?”
叶子仪凑近大公主,黑亮的眸子清明如镜,她压低了声音道。“呵呵,公主,我一直无缘与他相见,既然画中如此,想来真人是与那画中人不会相去太远吧?若是公主有雅兴,等他来了都城,咱们远远地看他一看也就是了,只可惜那向昆是向氏子弟,若是不然,能与那样的郎君一度,亲近一番,也是终生难忘的雅事啊。”
“嗯,不错,不错,说得不错!”大公主把叶子仪的手一丢,摩挲着双掌,一双眼直似是要喷出火来,她眼中满满都是兴奋急切,对着叶子仪埋怨道。“你也真是,向昆人都不曾到都城,提这些做什么?没得让人揪心!”
“不过是方才想起,顺口一提罢了,公主不是要去看浮云楼的小倌儿么?那个虽不在身边,公主身边,也有俊美之人啊。”叶子仪一脸了解的笑容,凑近大公主小声嘀咕,说罢,她向后退了一步,跪地清声道。“恭送公主!”
大公主被叶子仪说得心痒难耐,无奈那向昆人不在邺城,也不好召到身旁侍奉,只得暂时压下,带着那几个美貌青年出了公子府,紧着奔向那浮云楼而去。
叶子仪送走了大公主,由一旁的侍婢扶着起了身,唇角儿泛起一丝冷笑。
这个大公主,还真是色迷了心窍,也不想想那向昆是什么人,怎么可以是她能惦记的?齐王可以容忍大公主蓄养面首,胡作非为,可是绝不会容她违背纲常,做下祸乱纲常的丑事还置之不理,那向昆若算起来,与大公主还在五服之内呢,这一下儿,该是有好戏看了。
心情大好地舒出口气来,叶子仪小手儿一挥,往院儿里一指,很是豪气地道。“不看了,都留下吧,你们去找管事结账!”
那些送家具的伙计都是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地道谢,一时间杂乱的谢声一片,倒是更让叶子仪开怀了。
“夫人,这、这也太多了些吧?”那扶着叶子仪的侍婢看着满满一院子的家具,直是咧嘴,一双眼看看这边,瞧瞧那头儿,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挑几样好的搬到主屋里去,其余的,闲置的房子里各置一套,看着不怎么好的,你们领下去,搁在房里用去吧。”叶子仪正高兴,三两句话便把那檀木花梨的木几箱柜给处置了,似乎是完全没在意这些家具如何贵重。
“啊?这……这可使不得,这些都是贵人们用的,奴婢们可不敢使用!夫人还是另作他用吧。”那侍婢险些给叶子仪的豪爽惊掉了下巴,赶忙摆手。
“这样啊,那就入库吧,哪天想换了,抬出来就是了。”叶子仪说罢,扶着磕伤了的大腿,转了转脖子,对那侍婢挥了挥手道。“这里你盯着吧,我先去眯一会儿,等公子来了再来叫我。”
说罢,叶子仪哼着小曲儿,扶着伤腿,晃晃悠悠地就进了主屋。
……
四月底近了五月,花好天青,邺城内又是好大一番热闹。
三块天启巨石齐聚都城,真真是满城的祥瑞之气,满眼的彩旗飘然,一大早,汾城的大石便由一队三百余人的侍卫押着,浩浩荡荡地进了邺城东门。
那队人马,领头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生得肤白如脂,唇似点朱,眉眼温柔可亲,竟是比公子成也不逊色几分,直引得人们争相观看,把那少年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投瓜掷果的少女直是把瓜果香花丢了满车,不少还打在了那少年身上,直是弄得那少年好不狼狈。
因着这个缘故,东门口的大街上堵了将近半个时辰,送天石的队伍不得前进半步,直到有兵丁前来开道,人们这才让开了道路,不舍地追着那少年的车驾,直直到了朱雀门外方才作罢。
这大街上发生的一幕,很快便传到了宫中,宫中那好色出名的大公主立马坐不住了,派人把那向氏押送大石的少年向昆请入了宫中,按辈排序,向昆该叫大公主一声姨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