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将军莫要动怒,此次义渠犯境谁都没有料到,将军身在咸阳,不知道边疆之乱没有派出大军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义渠王义渠骇真是好大的手笔,为了攻下我大秦三县之地竟然出动整个义渠国三分之二的兵力。”
“我大秦驻扎在三县之地的守军仅仅万余,哪怕我秦军战力再强可是也抵挡不住二十倍敌军的猛攻啊,司马将军也不要再自责了!”
魏冉也是站出来说道,曾经魏冉也是秦军当中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
只不过后来由于各种原因才选择从政,因此也深深的知道这种事情对于军人之耻辱,不想司马错这个大秦上将过度自责!
“相国,话虽如此,可是此次我大秦五万军民被屠杀,末将难辞其咎啊!”
“想当初开发西北边疆之时,末将曾信誓旦旦的对我老秦人说过,末将会在攻打下义渠之后分给他们无数的牛羊,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让我大秦男儿全部能够讨上婆姨。”
“当初的那些前往西北边疆的我大秦百姓选择相信了末将,可是如今呢?”
“这些当初选择相信末将的大秦百姓全部都命丧异乡,司马错食言了,此仇不报我司马错简直愧对我大秦五万军民的冤魂,司马错誓不为人!”
司马错对着魏冉说道,文武百官甚至都能够从司马错这名纵横沙场的秦军上将的语气中听到了激动与愤懑!
随即司马错又再次向着王位上方的嬴稷郑重一拜,说道:“王上,此次西北边疆之乱,不仅是我大秦五万军民被屠的问题,但是我大秦的西北安全问题,如今也是时候到了解决义渠的时候了!”
“我大秦北部有长城防线,南部有武关,东部有函谷关天堑,我大秦北部南部东部三个方向都有险可守,可是唯独在西北部的茫茫草原无险可守!”
“义渠在弱小时可以龟缩于草原之内,伺机崛起,在强大之时可以通过草原避开与我秦军正面决战,与我秦军进行游击作战。”
“我大秦西北边疆更是防御薄弱,这些年来在义渠的不断掠夺下损失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骇人的地步,数十年来我秦国居民的伤亡甚至已经接近十万!”
“相对于我大秦来说,天下诸国仅仅是来说疥癣之疾,可是西北方向的义渠却是腹心之患!”
“王上,发兵灭国吧!”
司马错最后郑重的说道,一下子就引起了文武百官的共鸣。
“王上,臣请发兵以灭义渠!”
“王上,臣王翦请战!”
“王上,臣蒙骜请战!”
“臣请战!”
“臣请战!”
……
此时的秦王宫之内,士大夫和武将们纷纷请战,欲要将挑衅大秦威严,屠戮大秦子民的义渠一战灭之。
这就是一个国家旺盛生命力的象征,文臣敢死谏,武将敢死战,朝气蓬勃,奋发向上,如此这般,人心可用矣!
而在这其中又以本来就十分好战的相国魏冉,巴蜀军团大将司马错,还有刚刚被拜为将军不久的王翦和蒙骜等一系列秦军武将。
在秦国想要升迁只有靠战功,想要有战功就要拿人头,想要拿人头就要启动战争,无论是为了灭国还是积累功勋义渠这次都非死不可。
文武百官都盯着仍然坐在王位之上闭目养神的嬴稷,却看见王上缓缓睁开了双眼,正襟危坐起来,充满威严的说道。
“各位,当初先王在世之时曾于咸阳城下以一万秦军主力绞杀五万义渠精锐铁骑,老义渠王更是被我秦军将士一剑枭首,义渠从此与我大秦势如水火!”
“义渠王族对我大秦仇恨极深,义渠骇更是恨不得食我秦人之肉,饮我秦人之血,想要使其忘却,唯有一法。”
“敢问王上,何法?”
魏冉上前一拜说道,大秦与义渠都是血海深仇了,根本就无法调和了,难道王上还妄想和一区言和不成?
“灭国,夷九族!”
嬴稷从口中缓缓的吐出了五个字,却让文武百官心底都感到一阵的发寒!
秦法虽然森严无比,对百姓约束极强,不犯罪还好,一旦犯罪的话那便是以速死为轻罪,诛三族为常法,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夷九族之法。
没有想到王上的杀性竟然如此之重,王上这是想要将整个义渠王族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老弱妇孺通通给灭杀干净啊,绝不给其丝毫死灰复燃的机会。
“诸位,血债要血偿,寡人曾经于秦王大典之上说过,一旦战争伤及我秦国无辜百姓,则寡人必倾全国之兵,乃至一草一木,伤一人杀十人,伤十人杀万人!”
“此次我大秦五万军民被屠,我大秦无数女子被掳掠侮辱,寡人本来是想兵发义渠,将义渠举族灭之!”
“但转念一想此举有伤天和,但整个义渠王除了三十五岁以下女子以及女婴之外绝对不能留下一人!”
嬴稷说道,此时嬴稷的心中震怒无比,再也掩盖不了语气中的愤怒之情,而文武百官听到这里更是感觉如坠冰窖。
王上原来第一次想的竟然是要将义渠接近两百万的族人全部灭杀,将万里草原变为万里血海!
幸好王上抑制住了内心中的这种想法,不然秦国定将以残暴之名著称于天下!
天下将再无任何一名士子前来于秦,秦国在一统天下的大业当中必将遭遇前所未有的抵抗。
秦国要的是一个完整一统,天下归心的华夏,而不是一个支离